夜色正浓。

一辆黑色的轿车穿过静谧的街道,最后停在一栋古朴厚重的大宅子门前。

司机打开后座的车门,从里面扛出来一个用被子裹着的人。

“爷,小姐一根头发丝儿都没少。”

坐在床边的男人只是看着床上的人儿,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屋子里没有开灯,带着凉意的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只能看到男人线条极其优越的侧脸。

“那小子太不要脸了,把小姐灌醉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还好我去的及时……”

“出去。”男人冷声。

池宝宝睡得很不踏实,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她。

“醒了?”

异常清冷的男声突然响起。

池宝宝唰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陌生的蚊帐。

蚊帐?她一骨碌爬起来。

深褐色的实木家具,铺着青砖的地面。

身上盖的是一种看起来就很贵的面料缝的被子。

而她的身下,竟然是一架十分古老却很精致的拔步床。

穿越了?

她明明记得昨晚在齐延修的出租房吃饭喝酒,两人约好一起回燕回镇的。

这是什么地方,齐延修人呢?

转头,刚才说话的男人就在床边。

那人坐在轮椅上,薄毯把腿遮得严严实实。

搭在膝盖上的手十指修长。

他上身穿了一件黑色衬衫,敞开的领口露出一片常年不见光的病态白的胸膛。

看到那张脸,池宝宝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你、你是季……”

掀被下床,她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直接跑过去推开窗户。

外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斜飞的屋檐和褐色的屋顶是那么的熟悉。

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正在扫地,池宝宝认得那个人,那是哑叔。

他是这栋宅子唯一的佣人。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所以一觉醒来,她不仅直接从燕城回到了老家燕回镇,还出现在镇上那栋神秘的宅子里!

镇上没人知道这栋宅子的主人叫什么名字。

只知道他姓季,是某个神秘豪门扔在这里的残废小少爷。

池宝宝只是在小时候见过这个人,他也从没在镇上露过面。

现在,她竟然就站在他的面前,与他四目相对!

“你真的是季……”撞上那双冷酷的眸子,池宝宝立刻闭嘴。

他比小时候更冷了。

也比小时候长得更好看了。

冷白皮,五官深邃又锋利。

暖色的晨光并没有掩盖掉他身上的冷意。

他坐在轮椅上,仿佛一座冒着寒气的俊美的冰雕。

难道昨晚不是错觉,就是这人一直在床边看着她?

“你可以走了。”男人说。

池宝宝满肚子疑问:“我为什么会在你家啊?我男朋友齐延修呢?”

刚移动的轮椅又停下来,“我只说一次,那个男人是个人渣。”

他说完就要走。

池宝宝下意识拉住他的袖子,“我男朋友得罪你了吗,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男人的视线从她的手上最后落到她的脸上,“放开。”

这会儿离得近了池宝宝才发现这人肯定很高。

就算他坐在轮椅上她也只是比他稍微高一点。

“你还没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在这里?是你干的吗?”

“放开。”男人又说了一次,声音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