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要忠君爱国,那你就要相信你们皇上的眼光。”

郑吾刚要破口大骂这个大言不惭的小子,便见眼前的白衣青年身后长剑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载着二人直往匡庐方向飞去。

这位南山侯长大了嘴巴,过了好一会儿才无奈苦笑道:“我莽撞了啊!原来是个剑仙啊,那人家愿意受这个逍遥王,还真是给了陛下面子。”

一旁的小太监亦是苦笑道:“临出宫时,陛下千叮咛万嘱咐,就算是求也要把这个牌子给那位的,若是不然,我小命不保喽!”

匡庐从来就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在此留下诗篇。久违的大雪让这座名山雪掩万物如玉,又有浓雾弥漫其中,以至于打眼看去,水接天色,林接天色,山亦是与天空连在一起,仿佛直上云海而无巅。

莫淼淼已经大叫不已,哇个不停。张木流看着水那边山峰,一道瀑布来处隐在云雾中,如同从天空洒落下来似的。张木流感叹道:“果真是银河落九天,诗仙诚不欺我啊!”

不多时便走到一处小土包前,也没有什么墓碑,就土包上面压了几块儿石头罢了。

将小丫头拽至一旁,莫淼淼抱着乐青十分乖巧,她看的出来哥哥很伤心。小丫头想着,大人们都喜欢把开心与不开心都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可这哪里藏得住嘛!哪怕脸上藏得住,眼睛也藏不住的。

张木流看着眼前坟包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直直跪下。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黄纸铺在自己衣襟上,又掏出来一枚五铢钱压在黄纸上使劲儿按下去直到留下个圆壁方孔的印子,才挪了一下那枚五铢钱,在紧邻着先前印子的地方再次重压。

过了许久后才将那厚厚的黄纸印满,撩开袍子后将黄纸点燃,一张一张往火堆丢。家乡传说,要是没烧完整,送到地府的钱就是烂的,先人也花不出去。一边儿烧纸,张木流一边儿轻声道:“你这老家伙啊!埋你时我没跪,今日还是给你跪下了。你害我不浅啊!可这么多路走过来,好多亲人也都不在了,你也算是我的长辈,可我连你的真名实姓我都不知道,也不知你有没有个后辈儿孙什么的。我给你多烧一点儿钱,你可千万省着点儿花!”

莫淼淼把乐青放在地上,也走过来跪了下来,对着坟包脆生生道:“老爷爷,我其实不认识你,可哥哥说他很敬重你,所以我也敬重你了,你独自一人一定很辛苦吧?可你不用担心哥哥,他现在有我呢!”

张木流笑着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忽然一道金光从坟包闪出直接没入小丫头体内,可把小丫头吓得不轻,一下子就扑到张木流怀里了。

张木流暗骂了一声老家伙,笑着与莫淼淼说:“别怕,没事儿的。是这个老爷爷送你的一点儿小东西。”

白衣青年烧完纸起身后,眯着眼睛往南方看去,一道白线直直往这处来。片刻后一个十分俊美的青衫青年御剑悬停在上空,与张木流说道:

“瞻部洲姜末航前来问剑!”

张木流起身,抽出游方握在手中,笑着与那人道:

“胜神洲张木流接剑!”

与乐青交代一声保护小丫头后,白衣青年也猛然跃到半空。不等说些什么,姜末航便欺身而来,没有什么旁的花哨之处,唯剑而已,剑可破万法!

张木流心惊不已,此人剑心通明。

两个青年缠斗在半空,张木流以游方不停斩出剑气,却被姜末航随手破之。白衣青年苦笑不已。

打了大半个时辰,两人看似难解难分,实则张木流然没有还手之力。任由张木流如何出剑,姜末航只是随手击破。

张木流无奈至极,一身真火突显,蓝色火焰围绕着周身,举起游方以无数剑影先往前刺去,又祭出那柄飞剑,如同当日与蓝华一般双剑并用。飞剑冲出时瞬间将其收入秘境,之后随张木流心意出现在姜末航身后,也是无轨迹可查。可那青衫姜末航只是面无表情,总是在飞剑将至时提前躲开。张木流十分无奈,此刻左手游方右手龙胆,直冲姜末航。

先是游方遥遥一道剑气斩去,尔后手持龙胆堵住另一边,飞剑忽然出现在其后方,形成个犄角之势围住姜末航。

姜末航终于脸色有了变化,不过却是笑了。猛然间已经身在数丈之外,一身剑意十分凝练,有没有什么滔天气势,可周身数丈剑意所到之处皆是虚空炸裂。那人举剑斜劈向张木流,好像只是挥了挥手臂,并无半点剑气,可顷刻间一道几乎如同实质的剑气出现在张木流面前,将其狠狠砸入水中。

不多时张木流重新回到半空,擦了擦嘴角的血,苦笑道:“我输了。”

姜末航也收起长剑,淡淡说了句让张木流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有人让我来打你一顿,给你涨涨见识。”

其实也同时传音给张木流:“他要是知道你有了一把剑一定会很开心。只是你太不纯粹,剑客居然拿枪!”

说罢转身又往南去,天际只余留一抹白光。

一道真气蒸干白衣,青年便重回那处坟包。莫淼淼又皱着眉头,盯着张木流许久,才嘟起小嘴,眼泪在眼眶打转儿:“哥哥你输了吗?你怎么会输呢?你可千万不能因为输了就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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