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三月初八是个良辰吉日,所以太后择了这一天让贺九笙成婚,可她却觉得三月初九才是她在古代时最最好的一个良辰吉日。

这天她算是在王府中彻底立了足,以前听说过王府里有一些姬妾,所以贺九笙早上起来接受奉茶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想着大不了就是碰见几个跟贺清璃一样刁钻的女人罢了,反正自己的位子又稳又长,狗屎运走的也乐呵呵,不怕自己斗不过她们。

可真正看见这些女人坐在自己面前时,贺九笙差点一口茶没喷出来,所谓参差不齐,可不就说的这个?

三个女人坐在堂下,一一上前来给她奉茶,王府的姑姑在一边提点。

第一个女人叫姚元霜,她是重臣遗孤,是王府里年纪最大也是资历最老的妾室,她的父亲生前是前任辅国大将军姚庚,与王爷一同厮杀过战场,后死于北狄军那场战争中,姚庚死前将自己这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了王爷,这是王爷收入府中的第一人。

姚元霜的年纪比王爷大四岁,虽说保养得当,但仍免不了眼角添上的岁月痕迹。

第二个女人叫林尔珍,她爹是巡盐御史,这是个实锤的政治婚姻。在这个时代,家里但凡有个当大官的爹,总要想方设法把自己的女儿送一个到皇室人家去,想不到这林家一送就送了仨,送了她姐姐林昭仪进宫去,送了她林尔珍到燕王府里来,还送了林尔珍的哥哥给了当今皇上的亲妹妹海云郡主。

“我觉得她爹办事情还是不够周,咱们王爷不还有个亲弟弟驻守在南戎边疆吗?林家是嫌弃南戎太远送不过去还是生的女儿不太够?”贺九笙悄悄地对着王府姑姑咬耳朵问道。

第三个女人......哦不,女孩儿,叫高凝阳,一看到这个高凝阳她就想乐,屁大个小孩,也就八九岁的样子,看起来眼睛都还没长开呢,懵懵懂懂的望着她,小手颤颤巍巍端过来一杯茶,耿直的说道,“太好了,帧哥儿又捞了个姐姐来,以后咱们过年的时候放鞭炮该更热闹了。”

“......”

“夫人,茶放这儿就回去坐着吧,记得往后要叫王爷。”旁边的姑姑一脸慈眉善目的说道,小孩儿屁颠屁颠跑回了自己的座上。

“这......还没断奶的时候就抱来王府了吧?”贺九笙不禁又咬起耳朵吐槽着。

姑姑一脸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王妃,人可都看着呢!”

她一回神,堂下三人果真都把目光聚焦在了自己身上,一语不发。

贺九笙清了清嗓子,正犹豫着该说点什么才好,林尔珍就从座上站起来,向她行了个礼,着人把一沓厚厚的账本奉了上来。

“往日都是妾身代为保管账簿,元霜姐姐负责府内大小事务,如今姐姐来了,该将这些移交正主才可。”

“往后王妃若有何疑虑之处,妾身们也愿为王妃排忧解难。”姚元霜笑眯眯道。

贺九笙本是抱着打小三的心思来的,可见这些人似乎都不像贺府的女人一样刁钻,也不知道是真善良还是假慈悲,着姑姑收了账本,就拿出三两句冠冕堂皇的话把一早上给糊弄了过去。

以前王爷没有正妻,却有妾室,基本上都是与太后商酌考量之后才收进府里的。

姚元霜自不必说,于情于理都要收入府里照顾;林尔珍家是管盐的,自古以来就是个极为重要的差事,注定了他家的不凡,那时的朝局还不稳定,如果说把管盐的家里的孩子许配给别的官家子弟,不利于皇上集权,所以得收。

而高凝阳的爹工部尚书,说白了管水利管建设的的,高家也是祖上冒烟连生了几个都是儿子,好不容易一个通房丫头生了这么个女儿,王爷在朝堂上的死对头丞相谢安庭为了拉拢工部尚书,死不要脸的追着工部尚书跑了一整年,要他把刚六岁的高凝阳许给他家庶子做老婆,工部尚书好不容易得了个女儿,当然要送进宫去的,岂知皇上没有这个特殊癖好,拒不允诺,王爷替这群人背了锅,终是把这孩子带进了王府。

贺九笙觉得宋燕帧着实有些可怜,外面有传言王爷风流成性,妾室成群,身为浪子几十载,拒不回头不收心。

现在想想也是好笑,都是被逼着娶回来的,他估计也很无奈吧。

和这些人相处了两三日还算过的顺利,她也终于明白在这个时代,不只存在着赵青兰那一种女人,有的府邸乌烟瘴气,有的府邸却清新脱俗。

这三个女人以前下人们都尊称一句夫人,也算是几个侧妃,姚元霜对她像姐姐一样照顾,但这些妾室依礼法都称她一声姐姐,前期被一个大自己这么多的人称姐姐她心里确实不自在,但后期也就习惯了。

高凝阳属实是个孩子,性子也算温和,很听这些姐姐的话,以前被王爷骗她叫自己帧哥儿,到现在都改不了口,时不时蹦出几句,等反应过来以后脸上吓得通红。

而林尔珍......

贺九笙着实揣摩不出她对自己的态度,笑的时候不知道她是真笑还是假笑,面无表情的时候也不知道她是在生气还是真的只是没有情绪。

她像个闷葫芦一样,整天只知道逗王府花园里她亲自养的那些鸟,那些鸟有的是王爷买给她的,有些是她爹从林府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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