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甜又热心,还是个做律师的,成天穿着正式的西服套裙,看上去也算靠得住。就算有点律师圆滑的通病,也无可厚非。

可现在看来……

肖杨随意审视她一眼:身上宽松T恤和热裤的搭配就像家居服,长发扎成松松垮垮的马尾,双颊酡红,满头大汗,浑身酒臭。这副样子,哪是一个“狼狈”可以概括的。

看她平时人模人样,原来不过人模狗样而已。肖杨这么想着,干脆不再管她,兀自掏了钥匙开门,拿门板碰了碰她:“让开点,你挡路了。”

乔茵多少收住了呕吐的*,抬头迷茫地看了眼他家大门,忽然又站起来,双眼发亮地盯住他,看起来仿佛瞬间就醒了酒,“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头一秒还险些被她唬住,听她这么一问,肖杨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这是我家。”他冷冰冰地说完,就伸手拨开她,迈开腿打算跨进屋子。

哪知乔茵反应异常迅速,利用体态娇小的优势飞快地从他胳膊底下钻进屋内,正儿八经地挺直了腰杆拦在他跟前,脸上表情相当严肃:“非法侵入住宅,最多可以判三年有期徒刑。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吧?”她向他伸出手示意,“钥匙给我,然后马上离开,我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肖杨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而后推开她的手,一步跨过了门槛。

乔茵见状有些慌,但脑袋还是不清醒的,至今没有认出他,只强作镇定地拿出手机,死死守在玄关不肯挪开脚步:“你再进来我就打110报警了!”

脚步从容地经过她身边,肖杨开了客厅的顶灯,一把扯下领带随手扔到沙发上,“我就是警察。”

“你……”乔茵还想说点什么,却突然捂住嘴没了声音,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上也来不及管,手忙脚乱地冲进厕所,趴在马桶边开始了又一轮剧烈的呕吐。他们俩的房子格局相似,她虽然醉得连邻居的脸都认不出来,但要摸清厕所的方向也还是简单得就像出乎本能。

知道她一时半会儿不会从厕所出来,肖杨就没再管她,解开扣子脱下那件被她吐得惨不忍睹的衬衫,回房找了件汗衫穿上,又走到厨房喝了杯冰水,在冰箱里找现成的食物。

厕所里不再有呕吐的声音,却也不见乔茵出来。肖杨先吃了几块面包填肚子,然后径直来到厕所,发现乔茵背靠墙壁坐在马桶边,居然就这么歪着脑袋睡着了。把马桶里的秽物冲掉,肖杨蹲下身摇摇她的肩:“乔茵。”

“嗯……妈……”她难受地晃了晃脑袋,闭着眼睛咕哝,“明天中午吃糖醋排骨吧……”

肖杨嘴边的肌肉不自觉抽动了一下。他累得巴不得倒头就睡,经她这么一闹已经心情不佳,现在见她不醒,真有冲动要把她晾在这里一整晚。

但再怎么说都是住对门的邻居,这么干影响不好。他想了想,摸摸她的口袋试图找到钥匙,结果钥匙没摸到,反而听见马桶里传来金属碰撞管道的声音。

“……”看来不只把她吐出来的东西冲进了下水道,连钥匙也被冲走了。

他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只得弯腰把乔茵扛起来,扔到了他卧室的床上。

做完这些,肖杨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他拿上换洗的衣服和毛巾进了浴室,洗完澡就打开客厅的空调躺到沙发上睡觉。接连三天没有合过眼,他半睡半醒时想起卧室里的空调似乎忘了开,却已经疲困得无暇顾及,合了眼便沉沉睡去。

所以第二天一早,乔茵是被热醒的。

她头痛欲裂,迷迷糊糊呻/吟了一声,挣扎着张开眼爬起来。下意识地感到热,她扯了扯衣服就开始伸手在附近摸索,希望找到空调遥控器。床旁却不像她记忆中那样摆着床头柜,手摸过去,显然是空的。

不耐烦地摸了许久,乔茵忽而发现周围的家具十分陌生,总算打了个机灵,彻底清醒过来。她记得自己出门前没带多少现金,再摸摸口袋,钱是没少,只有手机不见了。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她试着转动门把,发现房门没锁,才稍微松了口气,谨慎地把门打开一条缝往外看。

八十多平米的屋子,一室一厅,站在卧室门口也能将客厅看个遍。乔茵马上就找到了躺在沙发上睡得正熟的肖杨,经过酒精刺激而运转迟缓的大脑里顿时警铃大作——她想起来了,昨晚她喝得烂醉,不仅没认出肖杨,还把他家当成了自己家……

老天!她四年以来树立的良好形象就这么毁了!还是在住对门的邻居面前!

忍住了抓耳挠腮的冲动,乔茵捏着耳垂冷静了一会儿,再看看客厅里还在熟睡的肖杨,决定先去厕所整理一下仪容。抚平了床单,她确认自己没有落下东西,才蹑手蹑脚地打开门离开了卧室。走到厕所门前又发现了自己掉在地上的手机,她赶忙捡起来,闪进厕所轻轻关上了门。

她飞快地洗了把脸,找不到肖杨家的梳子就拿手指梳了梳头发扎成干净利落的马尾,再双手捧水简单漱了口,大约十分钟,终于把自己收拾得熨帖了。外头响起脚步声,她猜到是肖杨醒了,于是最后瞧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确定不会出洋相,才打开厕所的门。

没想到刚开了门,就见肖杨端着杯冰水立在门口,半垂下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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