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相见此情形,自然心中明了这事与姜暖脱不了关系,可姜暖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位王爷,他竟不知,不觉心下一沉,应声道,“姜暖”。

姜清言毫不理睬,准确来说是没反应过来这幅身子的主人叫姜暖,姜相没听到回答,火气更上一层,但碍于两位王爷在此,不敢坏了自身的体面,沉着气“姜暖”。

姜清言这才反应过来,“女儿在”。

姜相看着姜清言,再看看秦逸之悠闲自在的样子,心中不好多做解释。

正要开口时,秦逸之抢先一句说道“素闻姜家二小姐一直身居后院,身体抱恙,且—面目可憎?”

面目可憎,姜清言听着,手已经在袖子里握紧了拳头,很好,非常好,姓秦的,你给我等着!秦逸之倒是自在自得,把玩着扇子,一脸玩味的看着她,“如今看来贵府是藏了娇人啊,难不成是姜相欺骗本王,嗯?”

“这,岂敢,王爷莫要轻信外人之言啊!只是小女一直体弱多病,所以才身居简出。传闻而已。“姜相听完,只道是撞见了不该撞的人,

这衡殷王素来不拘小节,随性妄为,确是连圣上都请不动的人,现如今来了,只怕是麻烦不断啊,他只得正了正神,绕开了这个话题,继续说道,“今日请二位王爷过来,是来商量小女的退婚之事。”

“退婚!”一言既出,其余三人异口同声道,

姜清言心想,堂堂相府公然退婚,这心真大呀,就不怕得罪皇室吗?不过既是与三小姐有婚约,看来这退婚之事应是躲不过去了。

而此时,秦牧之突然说道,“姜相,本王今日只是来看望小姐伤势,既然小姐大病初愈已好的差不多了,我就放心了,再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圣上赐婚姜相这时退婚,怕是不妥。”

秦牧之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他本不喜欢这桩婚事,为何却又极力挽留,他说不出。

秦逸之看到他这般,心里不禁多了几分好奇,据他所知,秦牧之可是一直很抗拒这件婚事的,怎么,现在反而阻拦起来了呢?

而姜相也没想到秦牧之竟会挽留这门婚事,难免惊愕,震惊之余,秦逸之忽然笑道:“姜相的胆子倒是越发大了,不过我倒觉得也没什么不妥,不知姜二小姐是如何打算的?”

继而说着把话题转给了姜清言,这下轮到姜清言震惊了,原以为三人聊着即可,自己打着照面罢了。

没想到突然到了自己身上,只好硬着头皮上前,罢了,这门婚事本就自己不想的,现在少了这个麻烦也好,“各位王爷,父亲,臣女的婚事自会由臣女一人做主,就不劳各位费心了,这婚,我退了。”

“哦?何时由得你自己做主了?你能做得了什么主?”有意思,这女人。

姜清言也不恼,含笑直视着秦逸之,“臣女不想做的事情,没人逼得了臣女做,既是退婚,臣女答应了,各位又何必再说些托词呢?臣女也听闻寐钦王爷与三小姐也是有一纸婚约,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臣女也做不到,也不愿这么做,既是如此,这婚,还有什么不退的理由呢?”

说着,便退下了前厅,丝毫没有顾及姜相的脸色,秦牧之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丝毫没有伤心之意,他不由愣了会儿神,为何真的同意了,她,究竟怎么了?

“既是如此,本王不便再多做打扰。”

他转身离去,可是眼中的失意却怎么也抹不走。

“王爷慢走”见这样,姜相也不好再说什么,事发突然,他也是没反应过来,此时一阵沉默。退婚这事虽是姜相提出的,可惊讶的也是他,当年姜暖以死相逼换得一纸婚约,可是,如今如此坚定的也是她,实在出乎意料。

秦逸之倒是十分诧异,一是秦牧之竟会被人退婚,二是这女人,公然退婚,当真不顾相府与皇室的体面,胆大如她,倒越发勾起他的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