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刚过,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子困倦的味道。外面正下雨,路上行人无几。到下午三点的时候,钱妮雅在自己的桌椅上趴着看材料,一个不小心就睡着了。隔壁桌的是新来的,隔着厚厚的材料朝这里张望,推了一把眼镜,又把脑袋收了回去。

公司现在都知道钱妮雅是和秦邛有关系的,所以在上班时候走神亦或者是睡着,其实也没什么打紧的。

后半晌,钱妮雅梦见有一只老鼠爬到自己的脑袋上,上下敲自己的尾巴,打地她脑袋疼。

钱妮雅吓醒了。

起身来发现不是老鼠,是秦邛那位大佛。

“你打我做什么?”钱妮雅睡的有些迷糊,脑袋嗡嗡的。有些委屈,撇过脑袋去看材料,不想理人。

秦邛也不恼,坐在桌子边沿,看她。

半晌没人说话。

钱妮雅啧了一声,头也不抬:“您要是没事儿的话,就被在这里占地方了,怪挡光的。”

秦邛笑了一声,手一伸就把她正看的一则材料抽走了。

“上班时间偷懒你还有理了。”

钱妮雅这回把头转过来了。

“你不是也在偷懒。”

秦邛晃了晃手表:“下班了。”

“有事儿?”钱妮雅从稍低一点的地方看秦邛,眼睛忽闪忽闪的。虽然是不高兴、不欢迎的姿态,但依然很动人。

其实是赵韩叫他来叫人的,不过这会子他看时辰也早,吃饭的事情先不着急:“我说你最近是不是胖了,脸都圆了,看着更丑了。”

姑娘家最忌讳被人说胖,钱妮雅虽则没有那么娇贵,但是也不能忍最后一句,“你才丑。文件还我!”

秦邛右手一摊,秦邛看了一眼她的手掌心,真白。

眉毛一挑,翻开一页,是俄文,他勉强认识几句,但也看不明白。

“昨晚出去哪里野去了,白天都能睡着。”秦邛把材料还回去,却不好好还,非要捏着书的一头,钱妮雅使了些劲儿才夺过去。

“这天气本身就闷的慌,屋子里又不透风,自然就困。”钱妮雅说的是实话,她都喝了咖啡了,但是好像没什么用。

“你哥喊我叫你吃饭。一起吧。”

”为什么叫你一起,咱俩又不是很熟。“钱妮雅收拾东西。

秦邛看着她从抽屉里翻出来一个包,绿色的。

“你这个包有点丑。”秦邛实话实说,至少在他看来是实话。

钱妮雅看了他一眼,叫他闭嘴。

“我说的实话。”秦邛觉得他说的是实话这件事情,要说清楚。

“我刚工作,没钱换新的,要不你给我买?”

“凭什么啊?我的钱就不是钱。”秦邛一句话说到底。

“你不买你说什么。”

“就是因为不是我买的所以我才说嘛,要是我买的,那我肯定不说了。“秦邛的逻辑一向很到位。

钱妮雅转头看他,觉得这段话没有意义。

“去哪儿吃饭。”钱妮雅忽然就转了一个话题。

秦邛有时候也觉得钱妮雅在某些时候脑子转弯很快,话题转换之快可以闪到腰。

“你定,女士优先。”

钱妮雅点了点头,那就选个最贵的。横竖不是自己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