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锦玉觉得吧,宁衍这个人实在是比自己还要挑剔多了,抱怨晚上睡觉时床上有虫子所以他觉得钱锦玉应该洗一下被单。

至于他这个无理的要求,钱锦玉只想呵呵一声,然后指着他的脸大骂:感情不要你洗的,你动动嘴皮挺欢快的啊!

不仅如此,那人还十分无辜的看着她:“你知道的,病人总是事多,再说了,我睡不惯这样的硬床。”

他二十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像今天一样的狼狈,寄居在破败的草屋里躺在硬的咯人的木床上,这简直就是对他精神身体上的一大折磨。时刻提醒着他,他现在这样拜谁所赐!

恨意在他心口蔓延着。

钱锦玉翻了个白眼,最后还是给他洗被单去。农家清苦,被单大多都是灰色,钱锦玉也不知怎么洗才算是干净了,反正就在河边来回折腾了好久才回来。

她累的不行,然而屋子里那大爷还嚷嚷着要吃早饭。

钱锦玉由衷的觉得她就是个劳苦的丫鬟命,她这十七年享过的福就是为了在遇见宁衍的这一刻受苦吧,实在太折腾人了。

早饭很简单很粗暴,钱锦玉在厨房里捣鼓了半天,就是没瞧见一粒大米,倒是从角落里发现一麻袋的地瓜。

一个地瓜都比她的手掌还大,钱锦玉掂量了一下。算了,反正又没有米如何煮粥?干脆给他烤地瓜算了。

不得不说,烤地瓜的香味着实诱人,钱锦玉觉得口腔里都分泌出饥渴的液体,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地瓜,看着它从生变熟,看着它黄色的皮肤变为黑炭。

大概估算好时间,钱锦玉用火钳将地瓜一个个夹了出来,扔到地上的时候还发出很大的声响,她迫不及待的剥了一个尝尝。

地瓜甜丝丝的,黑乎乎的外表下是嫩黄色的心,钱锦玉忍不住吃的很欢,以至于脸颊都沾染了几抹黑。

宁衍依旧躺在床上,见钱锦玉端来一盘黑不溜秋的东西,当下就很不给面子的皱眉,然后用表情表示他对这盘黑东西的鄙夷与嫌弃。

钱锦玉今天发现了这等美食心情还不错,于是耐心的给他解释:“呀,你别嫌弃这个地瓜啊,它是外面不中看然而里面很美好啊,可甜了呢。”

说着,她亲自剥了个地瓜,从中间掰开凑到他脸前。

宁衍口中的早饭其实只是想吃一碗白粥或者有一碟小菜辅佐那是更好的,他知道他们目前所处的环境不可能有什么大鱼大肉,不过最基本的粥类也没有?只能吃这个卖相极丑的地瓜?

对此,钱锦玉只想呵呵地高冷道:“宁衍,作为一个对我下毒的恩将仇报的小人,我不给你吃西北风就好的了,你还挑剔,不吃是吧,不吃拉到,饿着!”

说完,她就把地瓜作势要往嘴里塞,宁衍清咳一声,“我觉得吧,就算它不好吃,为了我的伤早点好,所以,拿来给我。”

呸呸呸,口是心非的大变态!呀,你怎么不继续傲娇啊,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吃部的地瓜了。

宁衍吃地瓜的模样很认真很细嚼慢咽,把这最普通的地瓜都吃出了美味佳肴的感觉来,那优雅的举止和钱锦玉的狼吞虎咽形成鲜明的对比。

宁衍不经意的抬眼,发觉钱锦玉的手指有些发皱,他疑惑的问:“你的手怎么了?”他记得昨天她的手还好好的呀。

钱锦玉伸出手掌看了看,不甚在意的挥挥手,“嗨,这不就是长时间泡在水里,手发皱了么,过会就会好的。”

宁衍心思一动,有些迟疑的问:“你的夫君是什么人?”他就是好奇,什么样的人娶了钱锦玉。

钱锦玉顿时警备的盯着他,那目光就像是提防什么贼人一样,宁衍被她这眼光看的身不自在,许久,钱锦玉才嘟囔道:“我干嘛告诉你,我相公可厉害了,文武双一表人才,反正比你好过一万倍。”

能不能在夸赞你夫君的同时被贬低他行么!他什么也没说好吧,为甚要带上他!

宁衍觉得心里莫名的一堵,或许是因为他才发现一个有趣的东西却被人告知这东西有主,而那主似乎也是个优秀的人。这个认知令他着实很不爽!

钱锦玉现在就想着宁衍的伤早点好,然后他给自己解药,她也好去打探秦景澜的消息与他们汇合啊!

而此刻,洛城中最大的府邸里,有人坐在大厅里的太师椅上,目光阴狠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人。

跪在的地上的人畏畏缩缩的开口:“回殿下,耶律衍还是没能找到。”

而坐在上位的男子手指合拢,一把捏碎了手下的木椅扶手,他面上戾气丛生,盛怒不已,“一群废物,一个身受重伤的人都抓不住,本殿养你们何用?”

顿了顿,他又道:“如今耶律衍重伤在身,定然需要找城中的大夫救治或者派人买治伤的药,你们把这洛城所有的大小药铺里的伤药都给搜刮了,告诉那些大夫只要有人前来求伤,必定要及时告知我们!不然就是死!”

他忍了耶律衍那么多年,忍辱负重的对他低声下气二十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把他狠狠的踩在脚下!

就算他是父皇内定的皇位继承人那有怎样,只要他耶律齐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他要是想那个位置,谁敢挡他的路,一律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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