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海船逐渐竣工,整个石梁山上的人都非常的兴奋。

入夜山上的人已经昏昏睡去,司马安站在山上宁安然静静的跟在他身后,感受着从西北方向刮来的风,司马安神情兴奋。

“成了,天助我也,安然快去喊他们启航!”

很快啰声响彻石梁山,所有的人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登船出发。

司马安带着石梁山上的流民和强盗步行来到了一里外停靠着海船的淮河岸,月光之下,这海船宛如黑暗巨兽漂泊在水面上。

刘虎威早就把石梁山上的家当搬到了船上,当然也没有忘记带走那些兔笼子和一路上要用的草料。

这海船长近七十米,上下共有三层,楼船不宜太高否则稳定性很差难以远航。

“请郎君登船!”

造船的匠户们分列旁,看着司马安眼神中带着无比的崇敬,他们比普通人更清楚这海船有多宏伟图纸有多精密,两百多人造了四个多月方才粗略的完成。

司马安也不推诿,率先登船来到了甲板上,感受着西北来的强风心情愉悦。

“好风凭借力,送我出江淮。”

等到第一波人都登船以后却始终不见石梁山的那一众强盗,等了良久才看到刘杨氏领着刘嵩登船脸上泪痕未消。

“小郎不好了,匈奴军队南下了!”

“什么?”

“快,赶紧开船!”

海船上瞬间炸了,一旦让这群匈奴人追上来所有人都要没命。

“不能开船,大头领借着石梁山天险正在交战,咱们一走大头领就死定了”有人说道。

“不能因为他连累咱们所有人啊”

“对啊,咱们怎么可能敌得过汉国大军,先走为上吧”

群情激愤,几乎所有人都在催促开船,司马安的手紧紧抓在栏杆上,内心也在做着激烈的斗争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安然,你和石梁山的弟兄看好舵,谁敢碰就杀!”

司马安还是决定去救,这些天的相处刘虎威待他不错,而且个性耿直豪爽。

“小郎还是我去吧,你在这里看着”

“我很快就会回来”

流民中也有两个人自告奋勇选择了和司马安同行,石梁山距此只有一里多的路,跑过去并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石梁山地势险要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能通行,司马安回来时刘虎威正率领百余人奋力抵抗。

原本建成的城寨在这个时候派上了大用场,各种滚石砸落,一时间竟挡住了山外成千上万的大军。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借着夜色看到火光,有两队骑兵朝着石梁山两侧行军试图绕后包抄。

山下流矢如飞蝗般密集,刘虎威只能在城寨后躲避,汉国大军正在依靠箭的掩护徐徐冲上山。

“小郎?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救你!”

“好兄弟你能来送我一程,我刘虎威死而无憾”刘虎威放声大笑“但你不能折在这里我挡住他们,你快走,我的妻儿就拜托你照顾好了”

“我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分出一部分跟着我提上木桶上山!”

情况紧急根本来不及解释太多,如果说之前刘虎威对司马安还抱着三分戒心,现在便是可以托付身家的信任。

司马安带着十几人朝着当初他发现猛火油的地方而去,山下箭声呼啸司马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一不留神变成刺猬。

“把这些石头都搬开!”

齐心协力的将这些石头挪开以后,黑色的猛火油缓缓流出,一人一个木桶装满以后按照司马安的吩咐洒在了石梁山狭窄的山道上。

忙里偷闲司马安朝山下看了看,灯火通明,为首的一人面容刚毅胡须及腰,模样非常像刘虎威说过的一人,汉国大将刘聪。

此人少有才华虽然是匈奴人但精通诸子百家擅长隶书楷书,西晋未亡时整个洛阳的名士都以结识刘聪为荣。

汉朝与南匈奴几百年前屡有姻亲并且赐姓刘,所有才会有了现在,匈奴铁佛部冒顿的后代,刘聪与其父刘渊自蜀汉故地起兵,在中原大地上自称汉朝外甥喊着光复大汉的口号五部匈奴烧杀掳掠。

待到猛火油浇满山路两侧,司马安才返回,刘虎威借助建好坚固城寨已经打退了好几拨小规模的进攻。

“放进山道!”

“好!”

刘虎威不疑有他,很快汉国军队三列并行进入山道,待到时机成熟司马安一个火把扔进了山道中。

霎时,狭长的山谷内燃起熊熊大火,谷内的汉国大军惨叫声连绵起伏,有些人想要用扑灭火焰却发现这些火根本扑不灭。

刘虎威看着就连石头都在燃烧,啧啧称奇,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

“快走”

这些猛火油终归会有烧完的时候,而且汉国大军的骑兵已经正在包抄迂回,一旦被围困神仙也救不了他们。

山谷的火焰正在慢慢熄灭,司马安也在逐渐靠近,但不幸的是汉国的骑兵速度极快已经绕过了石梁山正在穷追不舍!

“快点,在快点”

即便是船上的人都紧捏了一把汗,他们所有人都把自己的命运赌在了这艘船上。

一行人跳入淮河中纷纷乘上了牵引船,身后的骑兵只有一步之遥生生停在了淮河岸边。

“射箭!”

“扬帆,启航!”

司马安也下达了命令,巨大的帆在风中展开,一支支羽箭落空坠入淮水。

被人拉上船后依然惊魂未定,终于还是让他死里逃生,司马安看着身旁的宁安然热泪盈眶劫后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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