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秋氏 (1/1)

长林宴结束后，小秋氏也被接入了府。苏蓉很高兴，但苏芍却提心吊胆起来，她明白小秋氏看着老实本分、不争不抢，但其实厉害得紧，否则，怎么能让苏子裴记了那么多年。

苏芍前世曾见过她几面，言笑晏晏，看着是个温柔内敛的模样。

小秋氏回府后被安排在秋水苑，离荣国公的院子不远也不近，但小秋氏每日都将自己关在秋水苑中，日子便这样一天一天过着。

苏蓉许久也未见到她了，便挑了个日子去看望她。

秋水苑，圆形镂空雕花木窗前，一名女子静静地坐在那里，窗台上放着一盆秋菊，衬着她清丽淡漠的脸色，仿佛早已堪破红尘，无心俗世。苏蓉看着小秋氏突然感到一阵陌生，仿佛她换了个人般。

“娘--”她静了会儿，终是唤了出声。

小秋氏看见她，面色没有多大变化，朝她招了招手，“蓉儿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空灵。

“娘，您这是怎么了，怨父亲没来么...”苏蓉觉着奇怪，她记得娘曾经不是这样的，温温柔柔，不像现在这样，没有丝毫人气。

“蓉儿啊，娘若能看到你出嫁，便无憾了。”小秋氏认真地凝视着她，“你告诉娘，你可有心悦的男子？”

苏蓉两颊一下变得通红，“娘，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罢。”

“不早了，只有看到你幸福，娘才能安心。”小秋氏叹了口气，把手腕上的银丝镂空镯子褪下，给苏蓉带上，“记着，有空亲手去做些糕点送给他。”苏蓉被讲的一头雾水。

“国公夫人，到底是我对不住她。你需得为自己筹谋一份好婚事，你父亲那边，他自然也是希望你嫁得好的。”

“娘，父亲他明明承诺过...”苏蓉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不甘。

“傻孩子，不要相信承诺。”小秋氏此时才有一丝情绪波动，似是回忆着什么，当初她又何曾不是如此？年少时总以为自己会是那一份独一无二的存在，可笑的是，造化弄人。

“蓉儿，以后的路，你得靠自己走。这秋水苑，不要再来了。”小秋氏恢复平静，将窗台上的菊摘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苏蓉感到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直到晚上，秋水苑那处一场大火照亮荣国公府的半边上空，她才意识到，是生机。母亲和自己重逢前的那段时间到底经历过什么，使她毫无生的欲望，一心求死。

夜逢大火，荣国公府上上下下都被惊醒了，小厮奴婢们来回奔波救火，秋水苑依旧被烧成了断壁残垣，里面一片狼藉。

“报告老爷，没有寻到小秋氏。”护卫满头大汗。

“搜，给我仔细的搜！”苏子裴怎么也没想到，小秋氏就这样离开了他，陈年旧事一齐涌上心头，他一下觉得胸闷气短。

“是。”

“老爷，这地板下有一暗格，里面有个匣子。”护卫将匣子递上，一个黑色的漆盒，上面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而苏子裴将匣子紧紧攥在手中，极力克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