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指的是什么呢?”
“当然是你的北国情人,算计着昨天夜里,最多是今天早晨就该到达呀!”
“嗯,是昨夜十一点,基本准点到达。只不过,只不过……”我突然有些哽咽,硬撑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只不过出了些状况。”
“什么状况?”对方的语气明显加重,不过马上又缓和下来,“别着急,慢慢讲。”
“干嘛,你又不是杭州人,首都的警察能管杭州的事?不,现在是墨河,算了,不说了,我一提它就来气。”
“说说吧,虽说远水解不了近渴,但也不能说完全帮不上忙,重要的是,我觉得你眼下遇到的问题比较棘手,弄不好隐藏着犯罪。”
“那好吧,”我瞅了瞅四周,稍稍压低声调,“你方便听吧,那我就从车站前的神秘司机说起怎么样?”
“不,还是从你的男朋友开始吧,注意描述细节,记住,这很重要。”
“从我们认识开始吗?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我略微有些不满,“你呀,难道在杭州图书馆的整整一个下午盘问的还不够吗?好吧,为了迁就你的职业习惯,我可以再讲一遍,反正十几年的隐私都向你和盘托出了。哎,说哪儿了,对,我的男朋友……大约一周前……”
一周前,就在我拿到车票的次日下午(即离开杭州的前三天),我在市公共图书馆查阅《遗传学基础概论》——对,忘了说,我是一名半路改行的大学助教,我曾经是学语言表演的,这也可能就是我这个三十岁的老姑娘至今未嫁的根本原因——二楼的楼梯口有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盯着我看了很久……是个眉眼俊俏的英俊男人,而且喜欢眨眼睛,一身正气,让人联想到警察。这个讨人欢喜的年轻人很快亮明自己的身份,原来竟是十几年不见的故人——曾与我同窗三载的初中同学!充满戏剧性的是,他真的是个警察,来自首都的人民警察,正好来杭州出差。我们坐下来,在优雅明亮的公共休息室里攀谈了一个下午。自然,久别重逢的场景令人喜悦,我们愉快倾吐了彼此多年的人生历程,而我呢,这个一向多愁善感的长不大的老姑娘,自然毫不保留地把家底儿统统倒出,包括元泰的事。不过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有一个值得留意的细节:
当我询问他的打算时,他恍惚有些伤感,如同沉湎于什么悲伤往事似的。果然,他说今年盛夏时发生一件大事,他说他的父亲突然死了,无灾无疾,毫无征兆,就像做了一个凄凉哀婉的梦,他差点因为这个意外打击一病不起,以至思父的情结久久不能消失,匆匆而逝的父亲的形象因此成为儿子一生永远的痛,他说他永远记住了那个黑暗的时刻——2007年7月22日。瞧,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仁孝男人!——尽管是萍水相逢,但我总觉得这是一次不寻常的偶遇,我坚信,只要我需要,任何困难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
“怎么样警官,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核实吗?”
“嗯,看来你这个男友很不简单哪!”他听上去还算满意,问话依旧是一贯的口吻,“你刚刚说,你最后一次跟他通电话是在三天之前,也就是你坐火车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之后他就一直关机——”
“是这样的。”
“七号早晨,也就是八天前,对不起,我得纠正一下,你本来说的是一周前,事实上你少算了一天。八天前你男友在电话里说,他得了风寒,但是由于伯父公司事务繁重,自己却无法抽身,想要你过去照看几天,你认为电话里的那个声音是出自他本人吗?”
“这个嘛……”我仔细想了想,“就是因为病了,听着才不像他的声音呢,哎,你难道是怀疑,冒名顶替——”
“算了,这一条并不是关键,一个月前,你男友离开杭州,他告诉你他的堂兄得了怪病,他需要赶过去暂时帮忙照管伯父家的生意?”
“是的。”
这时,我听到话筒里传出一声叹息:“其实,你认识他一共也就半年的样子……”
我忽然笑笑:“对,认识你才半天呢。”
“好了,”他好像一点都不受这种情绪的影响,如同是行驶在辽阔大海上的一艘稳稳的巨舰,任何风浪都无法促使它偏离航道,“你说他准备在杭州开一家艺术画廊,而他本人在金华定居,父母双亡?”
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沉稳语调。
“对,前段时间我们已经在蜀山路相中一个店面,而且交租金的时候还是我陪他去的。”
“在杭州,你们大概多长时间见一次面?”
“这可说不准,有时三五天,有时一个礼拜,哟,你今天是怎么了,时间顺序上完全颠倒了呀!”
“那就顺着来,”他胸有成竹地说,“现在翻过你男友的问题,谈谈车站的事吧——”
“等等,捋了这么多线索,你难道不给我一个明确交代吗?总之,他这个人,我心里是有数的。”
“这个,目前还不好断言,我们接着说昨夜,你说那个长着鹰钩鼻的人告诉你,路上有人对你们进行跟踪,你看到后面的车辆吗?”
“不确定,可能已吓破了胆,加上风雪的原因,根本没有注意反光镜,而且,经过他的渲染,我不敢向后看。’
“你们停下车以后,你发现那个人曾两次拿起了手机,是否记得当时的确切时间?”
“算了,”这次,他没有等我回答便紧跟着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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