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扎自己,而是把额头贴在自己额头上,嘴唇颤抖的挣扎了许久,齐思看到眼泪不停的在这个豪迈的男人脸上流下,到最后,齐思只听道劳伦斯叔叔无力的说了一句,“孩子,让贝尔主教先陪你进去吧。”

齐思茫然的和贝尔主教继续向前走去,听到身后劳伦斯叔叔压抑的呜咽,一种不好的预感在齐思心中浮现。

齐思家里的庭院不是很大,刚才和贝尔主教走过几步之后,离熟悉的家门已经很近,齐思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好像每次应该十分轻松的抬腿都要用光自己身的力气。

仿佛前方那扇门后,不是自己最为熟悉和快乐的地方,而是未知的地狱。

“贝尔主教,我爸爸和妈妈在哪?”

站在门前的台阶上,齐思停了下来,声音有些颤抖的问到。

老人没有回答,齐思感觉拉着自己的大手仿佛比刚才更用力了。

齐思就那样站在台阶前,一步也不肯再向前走。

虽然只有九岁,也许因为父母良好的教育,也许是因为身处在异国他乡的原因,齐思比一般孩子要成熟懂事很多,他猜到了一种可能,所以哪怕一步都不肯向前。

齐思很怕,不愿意,也不敢。

一个九岁的孩子,没有勇气自己走向前,生怕在门后看到的那个根本不敢去想答案。

他就那样倔强的站在原地,哭的浑身颤抖,泪流满面。

直到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将他抱了起来,毫不在意孩子的鼻涕眼泪蹭在自己价格不菲的手工西装上,齐思看着那个被眼泪模糊的面容,自己在电视上见过他,是中国驻英大使,齐思能记得这位大使姓宋,还是因为他和自己的母亲有着相同的姓氏。

宋大使身后跟着一位年轻人,不知道是保镖还是使馆的工作人员,眼眶通红,甚至有些肿。

向贝尔主教点头示意后,宋大使把齐思抱进了屋子里,家里和往常一样,除了客厅中央,齐思的父母安静的躺在那里,身上盖着白布。

宋大使把怀里的齐思放下,轻声道:“对不起,孩子。”

齐思大脑一片空白,就像沉入海底的溺水者,感觉周围眩晕而黑暗,几乎不能呼吸。

浑身颤抖的向前走去,最终跪倒在自己父母旁边。

宋雪凝紧闭双眼,面容依然端庄美丽,只是脸色看起来苍白了一些,就像因为生病而睡着。

齐正真凝固的脸上有着不舍、懊悔和遗憾,看起来比平时消瘦了一些,有一道从脸颊不知延伸到哪里的狰狞伤口,右臂消失不见

所以他们彼此只能用左手紧紧的拉在一起。

齐思小心翼翼的捧着母亲的脸,用尽身的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哪怕其中带着太多的颤音和几乎压破喉咙的哭腔。

“妈妈,我是齐思啊,你怎么了,我放学回来了,还有好多客人来咱们家里了,还有那位只在电视上看过的宋大使也来了,妈妈我和您一起做饭招待他们好不好,就做齐思最喜欢吃的中国菜,我帮您切菜,这次我一定不会切到手指。”

“妈妈,客人们都还在等着呢,你怎么不说话...你不要睡了好吗,起来我们一起做饭好不好,求你了妈妈,你不要这样不理齐思啊...”

趴在母亲身上大哭的齐思,包括宋大使等人并没有发现,一缕暗淡到极点的金色光线从宋雪凝身体浮现,钻到了齐思身体里。

“爸爸,你和妈妈的午觉睡得太久了啊,现在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求你们快醒过来好不好,上次你辅导我的作业,老师给了我一个A,整个班里只有我一个人得了A,求你起来看一眼啊。”

齐思发疯一样打开自己的书包,散落了一地的课本,齐思抓着一沓纸,颤抖着凑到自己父亲面前,首页上老师评价的A鲜红欲滴,刺的人眼睛发痛。

只是那位平时哪怕再头疼也会辅导齐思功课的男人,依然安静的躺在地上。

“你再睡下去,今天的功课齐思只能一个人做了啊...”

“爸爸,劳伦斯叔叔来了,他在院子里等我们呢,您不是最喜欢和劳伦斯叔叔偷偷喝酒的吗,这次我肯定不会和妈妈告密,爸爸您快起来和劳伦斯叔叔喝一杯好吗?我现在就去给你倒酒。”

齐思挣扎着站起来,踉跄向电视走去,他知道爸爸在电视机柜里面藏着从中国带来的酒,只是双腿发麻的齐思用力过猛,跪倒在地。

齐思就那样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