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舒蔓和霍成烨在游乐园里享受快乐时光的时候,新闻社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林溪焦头烂额地处理着手头上正在写的这篇稿的一些细节问题,可是眼看着就快到下班时间了,再不快一点就要赶不上她和徐润生约好一起吃晚饭的时间了。

时政新闻和体育新闻不一样,体育新闻或多或少可以掺杂一些记者个人的感情色彩在里面,甚至有时候用词用语恰当的话会让整篇新闻稿大放异彩,但时政新闻不一样,必须要百分百的客观真实实事求是,半点个人感情都掺不得,每一句话里的用词也好标点符号也好都需要反复斟酌。

林溪大口大口往下灌着咖啡,试图让自己已经手忙脚乱的状态平静下来。

“真羡慕舒蔓啊,我也想带薪休假啊——”她一边拉长了声音抱怨着,手上打字的速度倒是半分也不见减速。

“怎么,我们林大记者也有这么抱怨的时候?”

林溪转过头望过去,是之前在电梯间里嘲讽过舒蔓的那群女人之中的一个,姓张名灿,是公司里出了名的长舌妇,就爱在背后叨咕别人的坏话。林溪对她印象非常不好,所以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过什么接触。她突然来搭话让林溪感到很不适地皱起了眉。

“这不是抱怨,”林溪又把头扭了回去继续盯着电脑修改细节,不再把视线分给她一分一毫,“我只是合理地通过说话来发泄一下改稿的烦躁。”

张灿像是没看出来林溪的冷淡似的,一把拉过旁边舒蔓工位的椅子,故作亲昵地坐到了她旁边,“别掩饰了,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呀?”

“?”林溪打字的手顿了一下,“我掩饰什么了?”

“当然是舒蔓呀,”张灿的语气一下激动起来,“我知道你也讨厌她,别装了。”

“......也?”林溪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确实没什么地方可改了才交了稿,然后终于分了个眼神给张灿。

“啊,我也讨厌她。”张灿的眼珠狡黠地转了一圈,忽的把嘴贴到林溪耳边,“她不就是个靠男人才有现在地位的女人嘛,我最讨厌这种女人了。”

“?什么靠男人?”

“霍成烨啊!她要不是跟霍成烨认识,就凭她怎么可能能采访到他啊,更不可能刚来报道一天就可以带薪休假。”张灿这话里的酸味儿醋得林溪头疼。

林溪张了张嘴想反驳,可张灿没给她这个机会就又开口自顾自地说着:“那霍成烨不就是个打篮球的吗,狂的跟什么似的,谁去采访他他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我现在想起来还生气。怎么他的第一手采访就能给舒蔓换来这么长时间的带薪休假啊,我真是服了。”

“...你就是酸了吧,”林溪原本还努力维持着的职业假笑猛地垮了下去,“我还记得当初你去采访霍成烨时被人家怼的那副狼狈模样呢。”

“?!你这叫什么话?!”张灿见林溪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她,气得她“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林溪的鼻子骂道。

“自己没能力就算了,还见不得别人好,”林溪懒得搭理她的脾气,慢慢悠悠收拾着桌子,“说舒蔓靠男人,你这时候怎么不说是她先被刁难了呢?是她自己申请要去采访霍成烨的吗?不是吧。再退一万步,那是靠男人吗?那分明是她人脉广,这霍成烨好巧不巧就是她认识的人,她也公事公办地认真专业地采访了,你这时候说她靠男人可真是说不过去吧?”

张灿被她怼的哑口无言的,只能抖着手指着她,“你、你...!”

“我怎么了?我哪句话说错了吗?”林溪挎上包站起来,一脸坦荡地正视张灿,“我今天的工作完成了,先走了,你也加油。辛苦了,再见。”说完她头也不回地下班了。

开玩笑,今晚她是要去和男神一起吃饭的,美丽心情怎么能让这种垃圾给毁了,赶紧走,现在她就奔向快乐星球。

此时还在游乐园玩着碰碰车的舒蔓突然打了个大喷嚏,一不留神就被霍成烨开着的碰碰车撞了个正着。

“哈哈,我赢了!”霍成烨可以用庞大来形容的身躯窝在一辆那么小的碰碰车里显得有点滑稽,再配上他现在有点儿憨的笑容和这么幼稚的话,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刚刚、刚刚那是意外!”舒蔓摆了摆手开始耍赖,“我刚才打喷嚏了!不算不算!”

霍成烨见舒蔓这是彻底玩儿开了,也就由着她耍赖胡闹,放了一太平洋的水终于让舒蔓心满意足地走出碰碰车区域。

“回家吗?”霍成烨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也该回去了。

舒蔓歪着头想了想,有点意犹未尽地说:“嗯好吧,那就回家吧,下次还要来!”

“好。”

*

回去的路上舒蔓累得瘫在副驾驶座位上动都不想动,差点连安全带都不想系了,还是霍成烨沉下脸来跟她对峙了一会儿她才支起身子不情不愿地把安全带扣好。

因为有安全带的束缚,舒蔓怎么坐着都不舒服,翻来覆去都找不到一个适合她睡觉的姿势,就只好放弃了。从包里掏出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刷着朋友圈,越刷她越觉得不对劲,为什么早上她之前那个同事发的官宣恋情的朋友圈不见了?

她抿了抿嘴,从一众联系人里找到那个人,点开她的朋友圈,什么也看不到。舒蔓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私聊给那人发了条消息过去,丝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红色感叹号。

这就是社会,这就是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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