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所以不耕作的人就多。很多人又没技术没文化,没那么多粗活可干,终日赌搏的大有人在,这赌摊是吊灯弟开的,当然背后有阿狗儿撑着。现在乡下,还有相当部分人,专赌香港六合彩,大人小孩都赌,老婶老姆也赌,一元几角钱的,也有庄家收,几乎没法控制了,乡下现在形成的这种状况,唉,太可悲了!而这类乡下农村人,永远是社会的低层人了。”

我们几人听后都没作声,我的心情更加沉重!半天无语!大牛也唉声叹气。

我们一路走一路聊着,老赵和阿光都觉得,半月池大榕树几间旧屋和远处的小桥流水倒是一处很入画的图景,提议去画画速写,所以几个人便返回大榕树下了。

老赵与阿光画完速写后,我们己花了一上午时间,大牛就领着我们几个人到大耳兄的潮式小食店吃午饭,大耳兄这小食店在三江镇远近闻名。

一进大耳兄的小食店,肥头大耳、光着上身,项上挂着大金项链的大耳兄,便笑容可恭地迎了上来。这大耳兄上身是油光光滴着发光的汗水,仿佛汗里面也渗着油,若是在六十年代三年自然灾害闹饥荒期间,大耳兄汗水里面的油,几乎可用来炒菜了。他肩上还搁着条毛巾,他不时用毛巾擦着要滴下来的油水。

大耳的特式小食,品种繁多,几乎各式小食都有:灌面、沙茶稞、浮豆干、春饼、鸭母涟、鼠壳果、粽子,菜头果、芋丝果、甜芋汤、稞汁,内丸汤等等什么品种都有,真没法表述。总之品种齐,丰俭由人,大牛为我们三人,各要了碗沙荼稞,每份配了一小碗手打猪肉丸汤。

我已经好多年,没享受地道的本地小吃了,阿光和老赵更吃得津津有味。大耳兄就过来,介绍说他的小食味道最好,用的都是真材实料,特别是这锅猪骨汤,用文火熬了一上午,汤里也不用味精,味鲜而有营养,肉丸是自己手打的。大耳兄说后,还炫耀自己两条手臂,让我们看肌肉有多结实,我们便齐口赞他。大耳兄就高兴得往我们每人肉丸汤碗里,都各添了二粒肉丸,说是送的。然后大耳兄就对着大牛说:“牛站,能给写几个字吗?写大耳食店,我这小店,也算挂上幅名家字画,也有了品味,乡里人也不会再说我大耳,是发豆芽出身的土包子没文化。”大牛爽快地说:“没办题,这事包在我身上,最多今后来吃饭你少收钱就行。”大耳兄千感万谢地猛谢大牛。

这时匪夷所思的事发生了,大耳嫂突然停下手里的工作直奔电视机前,电视频道是香港翡翠台,播着午间新闻,我看她聚精会神地数着美国总统出来讲话时跟着走出来的人,然后跟大耳兄说7人,7,今晚押7。我与老赵和阿光一下子都摸不着北!这干嘛的?大牛便笑着解释说,这几年香港外围六合彩泛滥成灾,几乎老人小孩也都在赌,一元二元的也可以押码,也有小小庄家在收。这几年来,乡下这种赌六合彩的情况,害得一些有身份的老板也沾上了赌博,破了家的大有人在。更有甚者,乡下人已发展到捕风捉影、无知可怕的地步!有的人还专门去找些精神病人问特码,殊不知那精神病人,随便的一个手势,就让赌博的人猜了一整天,像大耳嫂的这一类,专看翡翠台的也不少,有的看动画片,有的专看下午做菜的节目,从菜的样式配料找暗示,押特码!比喻说看到用玉米做菜,就推测押兔,理由是,玉米玉字在头,玉兔也是玉字在头,说这是一种暗示。又如看到用芋头做菜,潮汕话芋与侯谐音,就押猴。总之,种种可笑的行为还有更多,不胜枚举……唉!习以为常了,也就见怪不怪。

我们三人听大牛这么一说,阿光忍不住,骤然把嘴里的一大口沙茶稞给喷了出来!如九龙吐珠般喷了一桌面。我们异口同声地大笑,我笑得捂着肚子。老赵是拍着自己大腿,他一阵大笑后,就表情神秘地跟大耳嫂比着手势说,好像是8,是8人。我们几个人又一阵哈哈大笑,阿光笑得已弯下了腰,几乎在凳子上摔下来。老赵笑得两眼挤成了一条缝,也用手擦着流出来的眼泪,我看着大耳嫂被老赵这一弄,一脸茫然,反而不笑了。大耳嫂这时却一本正经地问老赵说:“是真的8吗?”老赵却又装出一脸犯凝,然后神神秘秘地回答说,也好似7了,还装出很无奈很矛盾很苦恼的样子来,手摸着头在思考的样子,说又不能叫电视回放,不然能清楚些。老赵说后,我们几个人这下的笑声,更是震得大耳兄的小饭店上面的铁篷,节节的响了。

当笑声停下来后,我心里便被这种愚昧与无知塞满了!心情没法平静,心脏竞隐隐地作痛了!

吃完午饭回文化站,大牛说晚上才带我出来转转。在回文化站的路上,我问大牛:

“大牛,你说雪儿她爸,也经常来五兄那里剃头?是吗?”

“我没碰过面,都是腰龟五说的,腰龟五有时候就喜欢吹,提些德高望重的人给自己装装门面。”

“知道雪儿她们一家住哪?”我有意无意问着大牛。

“不知道,上月见过小燕,她好像说雪儿与我们这些同学很少联系。小燕是抽空回来看她妈妈,也是好几年来一趟,小燕在广州,她留了个电话给我,等回到站里我把小燕电话给你。”

“小燕跟雪儿有联系?”?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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