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赵起交代完,天也黑了,白荼又去了青松馆。

相比赵起,她与柳枝儿交代的就要详细得多。等把事情前因后果交代清楚后,她亦是劝柳枝儿最好将青松馆闭门几日,让各位姐姐先去避避难。

对于她的提议,柳枝儿却无奈苦笑,青松馆非寻常百姓人家,不能说走就走。

柳枝儿的婉拒并未让白荼意外,她其实也知道不大可能,有些事牵扯太多,真要说走,没那么洒脱。

她于是不再劝,心里却盘算着去找张翔要个人情,借些王府护卫来守着,也放心些。

离开青松馆后,白荼径直回了黒明坊。大家都在,看架势还是在等着她,一个个都神情凝重,显然毛遂已经将事情都前因后果已经说清楚了。

“掌柜的,我们真的明日就离开陈州吗?”牛四率先问。

白荼看了看毛遂,既然毛遂安排了明日,那就明日吧,她点头道:“事不宜迟,明日就走吧,我们一大早出发,今晚都早些睡去。”

牛二殷切地盯着她,“掌柜的……”

白荼明白,笑道:“放心,我随你们一起走。”

她这话说完,屋内众人都是面上一松。

毛遂直直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怀疑。以他对白荼的了解,若是从前,她一定跑得比谁都快,可自从黒明坊与凉王府牵扯上之后,他是明眼看着白荼变了,现在,他却有些吃不准了。

白荼不让大家多想,催促着所有人都去睡觉,自己亦是回屋收拾东西。

翌日一大早,两辆马车从黒明坊出发,一路朝着鄜县方向而去。

鄜县距离陈州城虽不算太远,但亦要几日时间,若是走官道,下一个歇脚处就隔得远,遂一行人选了小道,这样沿途可以遇到不少村户,歇脚就要方便得多。

正午时分,遇到一户农家,白荼提议在此户吃顿午饭。众人未有异议。

这户农家也是热心肠,听闻要吃饭,赶紧让家中婆娘张罗。

白荼按照陈州的市价,给了饭钱,主人家也不客气,笑呵呵地收下了。

等待的过程中,白荼与农户聊了起来。

“你们这莫不是要准备办什么喜事?这鸡鸭鱼准备得可真是多。”先前去厨房的时候,白荼可注意到那些已经被宰杀的鸡鸭鱼。

农户哈哈一笑:“和你们一样。前面那个山头,翻过去,有差爷在那里办事。也不知在做什么,总之每日在我们这里定三餐,也不让送,他们到了时辰就会派人来取。”

“哦?还有这回事?”此地还属陈州城,若说是差爷,凉王府她也没听说,难道是地方衙门的人?

“他们有多少人?具体干什么一点不知道?”白荼又问。

农户摇头:“不知道,不让人去,在山里头,人只怕不少,我家让准备二十人的口粮,别处就不晓得了。”

“别处?”白荼惊讶:“难道不止你一户?”

农户嗯道:“不止哦,附近的人家都有份,少说二十户不止。”

白荼眉头微微一拧,心里觉得怪异,又问:“可知是哪儿的差爷?你们可见过?穿的什么衣裳?”

“衣裳…就普通的麻布衣裳,恐怕是劳方便穿的,至于是哪儿的差爷,那可就没问了,人家是大老爷,我们怎么问。”

正说着,农户的婆娘端着菜出来,脸上洋溢着笑,“快过来吃饭咯。”

院子篱笆边上的牛二牛四闻声就跑过来,啸天老关也跟着上桌。农户给白荼做请。

“那你们吃,我去准备那些人的饭,二十口人的饭,还是得准备好一阵子。”

白荼笑笑,拱手道个谢,看着夫妻二人走进厨房了,才与毛遂道:“这里有古怪,刚才他说的话你可听到了?”

毛遂不以为然,“有何古怪?许是山里开采的队伍,管那些作甚。”

白荼默默扒一口饭,吃着吃着,又道:“可我总觉着不大寻常,就算是官差,他们难道日夜都住在山里头?若是如此,为何还要在山外来买吃食?既是官差,又为何要穿麻衣?

刚才那老汉话里的意思,是他也没见着正儿八经的官差。”

先前白荼与农家说话的时候,老关也一旁听着,此时听她这般怀疑,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听上去鬼鬼祟祟的,遮遮掩掩见不得人,八成是有鬼。”

“我亦是这种感觉。”白荼附和。

毛遂看看她,又看看老关,然后对着白荼说了句很现实的话:“就算真的有鬼,难道你还要去多管闲事不成?你可别忘了咱们现在是逃难。”

“啧~这话说的,咱们这叫避灾,什么逃难,陈州还没咋地呢。”白荼反驳一嘴,随后又道:“我也不是想多管闲事,我是觉得这事蹊跷,陈州现在道情况你们也知道,我这心里,风吹草动都难免要多想。”

“又不准进山去看,你还能怎样?”毛遂不客气道。

白荼嘿嘿一笑:“刚才老汉不是说了么,他们会派人来拿饭菜,看我到时候探他一探。”

果真是,不省心。毛遂无奈摇首。

因为想要打探打探,白荼一行吃了饭,也不急着赶路了,而是等着那伙人来。

只是那伙人比她想象的来得晚,他们找着借口逗留了一个多时辰,才见人上门来。

来了一共六个人,见白荼几人坐在院子里,立马警觉,防备地不进院,而是站在篱笆外喊“田七”。

被唤田七的正是这家主人家,听闻外人有人喊,赶紧从厨房跑出来,脸上堆笑,开了门做请,“差爷您来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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