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画架和鞋子脸就先着地,前额磕在翘出来的地板的一角。

罪魁祸首也只是在匆忙中把她拉了起来,心不在焉地问着有没有事。

怎么可能没事?她倒吸着凉气,感觉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滑进眼睛里了。伸手一摸红呼呼的一片,她用另一只眼睛怒瞪着把她绊倒的人,刚才还在心里夸他长得帅,转眼她就厄运连连。

“你没事儿吧?”

“啧,你都问几遍了,这儿,流血了!”

他伸过一只手给她擦血,她注意到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是一块一块紫色的斑点,不消一会儿,连脸上也有了……

她忍不住抓住他的胳膊问:“这些都是什么?你脸上好像也有……”

“……好了,不流血了,你自己按着吧。”他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手剧烈地颤抖着。

“你去哪儿!”

苏可挣扎着坐起来,闷热的天气里,他居然戴上帽子,还一言不发地就把她撇下了!

她自认为没有什么时候比那一刻更倒霉的了。

被血浸透的手帕湿哒哒地滴落着红色,前额处的神经比以往更加敏感,风吹过来都能扯得伤口生疼。

雨凝成水柱砸了下来,脚边是坏掉的鞋子,断裂的画架,以及染着血的手帕。

她趴在地上,小声地啜泣。但又不甘心,不断地给自己心理暗示,不管有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发生,她总能熬过去。

顶着大雨,重新把地上残破不的东西拎起来。一只蓝色的绒布礼盒自画架里滑了下来,里面盛放着一枚戒指。

应该算是刚才的男生落下的……

她本不打算给他,却始终狠不下心来。想起他打电话的时候说过的话,他好像失恋了。

大费周章地找到住处之后,接下来的三天,她每天都会守在那个男生坐过的长椅上,等待着物归原主。

可戒指的主人,却从来都没出现过。他不仅遗忘了那枚戒指,也遗忘了苏可。

有些人,如匆匆过客一般出现在生命里,兴许用不了一年,甚至用不了半个月,就可以将他们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苏可不会记得赵弈仑,同样的,他亦不会记得她曾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五年后,他们以更深的羁绊再次相遇,再次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