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盘山,我将此事报知姐姐姐夫,他们一口应下。孟熠深感不可思议,追到我房里来问我:“我爹娘这就同意了?”

“为什么不?”我反问。

“我爹和尧城人无仇无冤,做什么放你过去捣乱?”

我斜眼过去:“小子,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可是你的长辈。”

“小姨。”这小子能屈能伸,欢欢喜喜地唤我,“我是担心你啊!尧城不比焦城,你要在那闯了祸,我爹可兜不住,要是传到外公耳中,你就完了。”

“嘶——”我气极,一把将他丢出门外。

孟熠要备战,赌坊的事便落到了我身上,每日转上一圈即可,不用说话,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赌城就乱不了。这一日,我刚从赌坊离开,便被人堵住,病秧子说要请我喝茶。

按以往,小二见了我便知要上各类小食,而今日他看我身旁多出个陌生人,有些迟疑了。我转头打量病秧子,莫不是以他这副病弱尊容,小二还觉得我会与他有什么,因而顾及着我的仪容?

“瓜子,鸡爪,清酒,猪肘,炸蛇。”我指着病秧子,补充了一句,“再给他来一盏菊花茶,多放菊花。”

“我不喜欢——”

“你需要。”我抬起下巴,“既然有求于我,那就把话捋顺了一口说完,千万别咳起来背过气去。”

他默默盯着我,眼底晦暗不明,好歹书生修养,静等我啃完猪肘和鸡爪,喝过几杯清酒,一会吃炸蛇一会嗑瓜子的时候,才开了口。

“不知小生何处得罪了五城主?”

“并没有。”

“那敢问五城主为何与我为难?”

“因为你也没有讨好我。”

他仿佛松了口气,笑问:“我疏忽了,五城主想要什么?”

“你能给我什么?”我将问题抛了回去,但见他直接竖起五根手指,我问,“五百两?”

“五千两。”

这真是一个让人心动的数字。可是,我看着他缓缓笑了出来:“铜矿市值不足十万两,你却愿出高于两倍的银子,又拿五千通融与我,看来你是势在必得啊。”

“还请五城主成全。”

我想了一会,问:“你要铜矿做什么?”

“采铜矿为的自然是铜,以我商人的眼光,它会更有价值。”

书生变赌徒,又成商人,身份转换自如,只可惜我心中早有主意。我将食指沾了清酒,在桌上一笔一划画着。“铜就是铜,不可能更有价值。”

“我——”

“我给过你机会,但你不说,那你之后说的每个字我都不会再信,盘十一山的铜矿,你也休想得到。”

听到我决绝话语,病秧子拍案而起,一股压迫之气拂面而来,他怒目对我:“你敢!”

“你才是敢到我的地盘放肆!”我抬首迎视,指尖未停,“区区一个低等魔修。”

对于我如此笃定他的身份,他显得极为诧异,又感周遭气流变化,顿时脸色一变,企图瞬行离开,然而为时已晚,我画下最后一笔,回字困魔符已成。他被看不见的符咒挡住,魔气四溢,形状骇然,完全不是一派病秧子模样。

我静静看他,耐心等他耗尽气力也开始静静地盯我,只是他的眼神太过凶狠,着实让我不舒服。我重新画了道符,粼粼光影渗透进困魔符中,令他凶狠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丝惊慌,我见此心情舒畅,在他惊慌的目光里走进符中,抓住了他,一起瞬行到了焦城郊外,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他跌跌撞撞了几步,显然对我所作所为毫无头绪。“你想做什么!”

我准备凌空画个瞬行符回茶舍,还没动两笔,只见病秧子突然朝我袭来,我未动分毫,眼见着他窜近又被弹远。

金光自我脚底而生,如叶脉错落疯长,迅速蔓延覆盖我的视野,宛若一道屏障。我从病秧子的眼中看到这道金光向身后天际绵延,我也从他眼中看到了被绝对实力碾压的无望。

一丝不差的站位,我的从容,都让他猜到了,这道令魔界耿耿不寐的护住一座城的驱魔大阵,便是我画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以锁灵咒压制魔气,以凡人之躯入城,的确是驱魔阵的漏洞,但以后不会了,你再也踏不进此间一步。”

我将人打发后回到茶舍结账,才突然想起不是他请我喝茶的吗?我郁闷地掏了钱,然后去找骆坊主跟他开口要了盘十一山。骆坊主脸色变了几变,也不知是妥协还是想通,终是将地契转让给了我,我盖上城主章,这铜矿便是我的了。

不只如此,盘山境内十一座山,除了盘山门所在六座和骆坊主的十一山,其余的我都找人买了回来。我不信魔界中人打铜矿主意,我更相信他们是在打盘山的主意,且不论他们目的为何,只要我将盘山握在手中,他们种种筹谋便只能偃旗息鼓。

忙完这些事,也就到了出发尧城的时候。孟熠看着我让人把一箱箱行李装上马车,不干了。“小姨,要不你就别去了?”

我斜眼看过去,还没说话,他就被他娘敲了一记脑袋。“没大没小,出了门,仔细听你小姨的话。”

孟熠不敢怒不敢言,上了马车才与我道:“怪了,以往出门,爹娘都嘱咐我看紧你,这一回竟让我听你的话?”

我闭着眼睛,没搭理他。

他继续自说自话:“鉴于你近日行事作风并未收敛,我不得不怀疑你背着我搞了小动作。”

“我将其余五山一并收回送你娘了,从今以后,凤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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