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五日,三日后他被郑云打了个半死,不得不服下第二颗。我将金髓丹融进茶中给他服下了,再费了点劲布通灵阵入了他梦,以疗伤之名种下个无伤大雅的咒术,一顿装神弄鬼以便让他相信,是我冲破阴阳将他治愈。

通灵阵太过耗神,头晕得厉害,我速速出阵睡觉。晚上小崽子敲了一阵门,我有听见但懒于应答,谁知他就直接破门而入了。

“诶呀!”他反而被我吓了一跳,“你在啊?”

“咳咳……”我故意咳了一阵,有气无力朝他招手,“水。”

他以前见我像这样软趴趴的都是因为酗酒,还从没看到过我生病的样子。他愣了愣,手脚不是很娴熟地给我倒了水,在床头犹豫不定。

我抬起胳膊:“扶我起来。”

他依言照做,然后将水杯放进了我手里,我一口喝完,递给他。“再来一杯。”

我喝了三杯才停下,他问我:“你病了?”

“嗯,好像染了风寒,你去给我抓些药回来。”

他疑忌的眼神落在我的脸上,我随即将额头凑上去一些:“要不你摸摸?”

“不用。”他没有放下戒心,但还是出门去了。

我长叹了声,四肢瘫倒在床。我虚弱是真,伤寒是假,但只有这样才能骗过他,瞒住我私下见了孟熠的事情。想到待会儿还得喝药以减少他的怀疑,我又唉声叹气了一番,随后听了会隔壁的动静,很安静,估摸着在运气修行。

房门猛地开了,小崽子去而复返,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我一阵心虚,越发地装病弱。

“你外甥出事了。”

“什么?”我疑心他在诈我,不敢过分激动,虚弱地撑起上身,装作没听清,“你说孟熠怎么了?”

“你外甥和申绫君都不见了,申门的人都出去找了。”

牵扯多人的谎言一戳就会破。我忙起身去孟熠房间,他跟上与我说了经过。他所知经过也是从掌柜那打听来的,只知道是傍晚之后出的事,已惊动了三昭岛和城主府。

我听罢一愣,眼底浮起诧异:“樊老城主会管这档子事?”

“如今的城主是他的孙子。”小崽子把门从后合上,走近我道,“听闻有点作为。”

孟熠房内没有打斗痕迹,即便他受着伤,不设防,也不该毫无还击之力吧。我陷入沉思,随口问他:“哪一个?”

“樊柏尧。”

“哦,那个孙子。”

他听闻我的语气,不由得紧张起来:“不会又是之前和你有仇吧?”

我认真回忆了一下往事,勉强摇了摇头。“樊博狄呢?”

“死了。”

我缓缓一顿,朝小崽子莞尔一笑:“这个才是和我有仇的。”

“你还笑得出来?你外甥生死未卜呢!”

我收起笑脸,趁势与他商量道:“这多出的枝节不在我们的交易里,但既然你选择和我说孟熠的事,那就应该知道我接下去会做什么了。别跟着我,你会拖累我的。”

他分得清缓急,朝我点了点头。

我交代他留意申门动向便准备出客栈,正好撞见盛其煌出门,左右一看无人就索性把他推回了房内。他看了眼我撑在他胸膛的手,竟发了个怔。我退开些许,直截道:“现在他们还没有头绪,但一旦你冒出来,所有人都会认为是你做的。”

“你不认为?”他反问了我一句,倒叫我一愣,“一点都不曾怀疑?”

“为什么要怀疑?”他是鬼王,是魔修,做坏事不需担心能力,更无需考虑声誉。诚然他在这时来会城的动机肯定不单纯,但他若要搅黄五洲赛也不该是最没有名气的那两个吧。“这事还请鬼冢不要插手,我自有分寸。”

“好。”

我于无人处布下溯洄类最高阶的法阵,步步生莲。法力自我脚下开出朵朵金莲,瞬时隐没入土,在会城地底悄无声息织起一张无形的网。会城不大,但情形却很复杂,此刻城内仙修成千,许多像我一样设下了结界,也有阵法,在各种法术交织中追踪到我今夜给孟熠种下的咒术不太容易。

好在,我不止给他种下了咒术。

半晌后,法阵将方位回传。我循迹找去,果然在不远处的街角发现一个左顾右盼徘徊又徘徊的可疑人影。看似一直在走动,可从未离开此地片刻,不是在寻找,而是在看守。

闹市一隅,灯下黑吗?

孟熠就在这里的某处,此刻是否听着外界纷繁声音而孤立无援?

不过一爿商户和几处私宅,我逐个探查,很快发现了囚之地,掐了个隐身咒悄悄穿结界而过,瞬时一切喧嚣归于沉寂。这里只有一处主屋,门窗开着,显然被设下了困缚法阵。我走近,就看到我那外甥席地而坐,一副安安静静运气修行的模样,可他不是孤零零啊。

他旁边还站着星阙呢,这倒霉孩子怎么也被困在里面了呢?

星阙在里边,此阵就不是简单的困魔阵或缚仙阵,也不像出自允洲仙门,我只得专心研究。孟熠临危不乱颇有我的风采,而星阙像是放弃了,有一阵没一阵地找他唠嗑,唠我的嗑。

“娄疏贤的赌术跟谁学的?她教过你吗?”

孟熠收起法力,睁开眼睛道:“她不让我沾旁门左道,让我正经修仙来着,不过她说挣钱也是正经事,有教我怎么管理赌坊。”

见了鬼了,他俩之间的气氛竟有丝让我摸不着边际的融洽。

星阙呵呵笑了两声:“自己走歪路,倒还想着不耽误后辈。”

“你呢?我听小姨说过,除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