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截杀,自有盘山门去查,而对孟熠夺取东部第一,姐姐姐夫前后谢了我三番,他大感受辱,几次找茬,都被我用辈分挡了回去。我没空和他打闹,五座山并一套金刚铃杵,已让我囊中羞涩。好在焦城人淳朴,对我这个带领他们崛起致富的开山师祖推崇敬仰,奉若神灵,在盘九山上给我建了庙,每日香火供奉,聊以生计。

为使我财神爷之名更得人心,我欲对焦城赌业更上一点心,初步盘算连合众赌坊成立一个赌会,我为会长,作精神领袖,再立若干副会长,做实事,同心同德,力争改写史册。我将这个想法说与小池听,作为仰慕我的芸芸众生之一,她满眼星光地表示倾佩。

我心情甚好,带她一道去茶舍。这丫头听评书听得津津有味,连瓜子都忘了磕。我专心吃点心,顺便听着别人的闲谈或嚼舌。

有人说,七大仙门之一的邕洲世箴堂出了个美貌惊天动地的玉柒,要与同为七大仙门之一的梅山派天玑仙主争天下第一美女的头衔。这是闲谈。还有人说,三昭岛月乔仙主霍焉在西荒廖连山追杀三火狼妖时,撞见了魔界辰龙谷少主星奎,二人打得昏天黑地,难解难分,这场仙魔之争到最后以星奎略胜一路追杀霍焉到沂洲为结尾。这是嚼舌。

我扔掉瓜子,拍了拍手,小池立刻起身候着,我示意她坐下:“不用跟着我。”

时值午后,阳光正好,我走出氛氲茶舍,纠结着是先去盘九山鼓励信徒多贡香火,还是召集各赌坊主将赌会一事提上日程?前者能解近期之困,后者可图长远之计。正犹豫着,却在来往人群里看到一个静止的身影,一身白袍像极了仙门中人。

他好像在朝我看,难道是来找我的?可我与他没什么干系,找我做什么?倒是他那个外甥,本应在今日来见我,怎的还没出现?一个不好的猜测陡然浮现在心头,莫不是那病秧子半道出了意外?脾气不好,法力不稳,被人恨上了,自己斗不过,他舅舅一无所知,就找我要人来了?

我连连摆手:“不关我事!我没看到他人!”

他闭了下眼睛,仿佛叹了口气,目光移开望向了别处,淡淡道:“他在城外,进不来。”

哦,好像是这么回事,上次把他赶走后我将驱魔阵略作革新,用自己的血为祭,在阵眼之处加了慈石咒,如今看来改动得还算成功。不过,我忿忿不平看向跟前这人,他怎么混进来的!

好生气!我竟要为区区一个低等魔修放弃辛辛苦苦日益求精的成果,但他法力恐怖的舅舅就站在我跟前,我还能怎么办?淫威之下,我不得不抹掉慈石咒,放他进城。这病秧子无视我做的妥协和牺牲,小肚鸡肠地为他片刻的等待不依不饶。哼,他敢这么和我说话,不过就是仗着他法力恐怖的舅舅还在场。

盘山的十一座山围绕凤湖而落,东边是盘山门的六座,西边是我刚收回的五座,盘十一山就在西边湖畔。原本骆坊主手下的矿工仍在,我稍稍改了采掘方向,让他们往凤湖底下挖。

病秧子问我:“要多久才到湖底?”

我看向总工,他面露震惊:“凤湖下面?湖底土质松软,挖不了,会塌的。”

“只问你要多久,”我说,“别的不用考虑。”

“这、这……至少一个月。”

“太久了。”病秧子很急躁,突然一拳打了出去,山洞猛地晃了晃,矿工们被吓得停了下来,甚至有几个跑了出去。我见他又要打上一拳,立时冲上去阻止。

“你疯啦!”

“你让开!”他将我甩开,怒瞪着我。

我也怒了:“上古法阵就在湖底,谁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阵,要是惊醒了法阵,更甚至惊醒了凤凰,看你怎么办!”

他停了动作,胸口起伏不定。

一念闪过,我愣了一下,问他舅舅:“什么时候?”

那人自进洞开始便一直围着洞内石壁察看,闻言顿住脚步:“七月初十。”

难怪他如此急不可待,再过二十一天,就是他的生死劫了。虽他二人是魔修,但阴墟境中实乃助我良多,我斟酌片刻,扬起声音道:“在场的都听着,我知道采矿危险,不愿做的我绝不勉强,只需在工地继续住上半月便可离开,工钱照常发放。愿意留下来的,同样半月之内不得离开十一山,并且从我接手铜矿之日算起,工钱一律五倍。”矿工们没有立刻表态,但他们的眼睛都比平常雪亮,我继续,打消他们心头最后一丝担忧,“即日起,盘山门弟子会在此地日夜看守。”

矿工们纷纷呼应,再不见任何犹豫之色,我见时机成熟,道出最关键的一点。“我只有一个要求,十日之后,我要站在凤湖底下。”

总工面露难色:“五城主——”

“人手不够就招工,同样的工钱和要求。”我打断他,满不在乎,“以后但凡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不必向我禀报。”

三言两语我便将问题妥善解决,病秧子看我的目光从愤怒不满到感动欣赏转合得天衣无缝,这种眼神我见得多了,从小池那里,从信徒那里,偶尔从孟熠那里,我了然于胸,善解人意地解了他欲开口赞美又羞于启齿的困境。

“我挥金如土的样子,很是俊逸潇洒,你想说这个是吧?”

被我道出心思的他果然害羞地瞬间收起所有表情,欲走远躲开我的注视,可我怎能让他得逞。“喂?去哪呢?晚上你可是要在这值守的。”

他一脸的茫乎。“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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