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两个字。

陈白芷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老爹。

“您……您说什么?”

“远行?”

陈白芷捂住小嘴,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远行,这个镇远城已经取缔的传统,大多新世代武者都未听说。

可陈白芷出身宗师世家。

她的父亲陈老宗师,长兄陈山河,还有已经故去的二哥三哥,都是宗师强者。

武者世界的事情。

她从小耳熟目染,自然知道这个只属于英雄的传统。

可陈白芷想不明白。

如今神州天降祥瑞,在老战神的福音下,每个武者都获得了气运的反馈,正是前途最好的时候。

为什么父亲他……要这个时候选择远行?

陈老宗师目光祥和地看着陈白芷。

“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气血衰败,用不了多久,就将要陨落。”

“老战神为神州争取天降祥瑞。”

“这祥瑞……若仅仅用来恢复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气血,可太糟蹋老战神一番苦心。”

“毕竟,我们为神州付出巨大。”

“天降祥瑞,会优先降在我们身上。”

陈老宗师淡淡说道。

他语气很平静,说到一半的时候,这位老宗师似有所感,朝着窗外望了一眼。

“所以,在天降祥瑞的那一刻。”

“我和你几位叔叔伯伯,便主动脱离了神州。”

“结果如我们所料。”

“神州一夜之间多出十二位宗师。”

陈老宗师的语气充满自豪,眼中闪烁着光彩。

陈白芷面带不解地看着父亲。

“可是您……”

陈白芷欲言又止。

“我怎么了?”

陈老宗师面色慈祥,脸带笑意地反问道。

陈白芷无言以对。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发闷。

自己才刚刚失去了九儿姐,难道现在……连父亲都要离开自己了吗?

陈白芷深深吸气,紧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

“行了,你老子我这趟出去,做得可是光荣的事。”

“若不是这些年,神州气运不济,需要我们这些老家伙活着,来稳定民心……”

“二十年前,我们就该踏上远行之路了。”

陈老宗师轻轻抚摸女儿的额头,他早已看淡了生死,只是放心不下女儿,专程再来看看她。

陈白芷木然坐在床上。

她目光有些空洞。

身为宗师儿女,陈白芷算是深明大义,知道老爹如此是为了神州大局。

可谁还没半点私心?

迎着陈老宗师自豪的目光,陈白芷强打起一个笑容。

她浑然未觉,盖在身上的被褥,早已被两行顺颊而下的清泪打湿。

“你这孩子……”

“罢了。”

“将来总有一天,你会慢慢想开的。”

陈老宗师面带欣慰。

他轻轻伸出粗糙大手,为女儿擦去泪痕,而后毅然起身。

“时候差不多了。”

“我该去准备远行的事情了。”

“能以无用之身,再为神州,为后人们做些事情。”

“是我这二十多年来,做梦都想……”

说罢,在陈白芷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陈老宗师转身大步朝房门走去。

“不,你不想。”

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陈老宗师还未踏出房门。

他迈在半空的脚步都僵住了。

“江伯伯!”

陈白芷空洞的双眼,一下子点亮了神采。

她惊喜地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有老夫在。”

“你们这群小家伙,都给老夫把心放回肚子里。”

“谁再敢提远行的事情。”

“哼。”

江天策的语气轻描淡写。

话音落下。

他也正好出现在父女俩的视线里。

陈老宗师波澜不惊的脸上,充满震撼的神色。

他皱着眉头,长大嘴巴,倒抽着冷气看向背棺老人。

江天策神情平静,缓缓而行。

只是他手里拎着一条绳索,绳索另一头,捆着三个头发斑白的老人。

这三个人。

陈老宗师再熟悉不过。

可不正是三位……与自己一起计划远行的老宗师?

三个老头被胶带封着嘴巴,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

江天策一把将陈老宗师推进房里,自己拎着三位老宗师缓步走进来。

他卸下棺材,大马金刀坐在一张圈椅上。

陈老宗师看着三位被捆的袍泽,又时不时偷偷打量一眼江天策。

这位厮杀一生,肩扛无数荣耀的老宗师,此刻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一声都不敢吭。

“陈小黑,你小子能耐了?”

江天策缓缓开口。

第一句话,就让陈老宗师双眼紧闭,老脸一片通红。

当着小女儿的面,被江天策提起七八十年前的小名,陈老宗师简直恨地无缝。

“江老哥,我……”

陈老宗师咬牙想要开口。

“你什么你?”

江天策扫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三个被死死捆住,脸上依然带着倔强神情的老头。

“老夫还纳闷。”

“神州得到气运反馈,这仨小老儿,为何气血还是衰败至极。”

“一问才知,你们这几个小家伙。”

“原来是长了胆子。”

“居然为了不分享天降祥瑞,主动脱离神州。”

江天策表情无悲无喜,目光从几人身上依次扫过。

四位老宗师纷纷低下头。

四位老宗师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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