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错,老爷让小的给您回话,这会儿大小姐还不能见您,说是大小姐不敬尊长,被罚在廊下跪着呢。”

王青海闻言就怒了,一把掀开马车帘子就跳下来,怒道:“该死的老匹夫!自己做错了事就拿孩子撒气,我倒要去看看,他怎么作践我外甥女!”

说着,抬脚疾步就朝苏府里冲去。

门房见状心中直叫苦,这差事可真是个得罪人的活。

硬着头皮上前拦道:“大舅爷您您怎么硬闯啊!”

王青海本想回头怒骂他两句,可一想,他不过是个下人,也是照吩咐做事,他与他为难恁的降低自己的身份,也不答话,只朝进走,门房在后面哀哀的拦着,却又不敢真拦,只得跟在他后面一路小跑。

再说苏芸,一到前院,就被苏大老爷找了个由头,被罚跪在廊下。许是撕破了脸,苏大老爷连借口都找的敷衍。

苏芸更是一语不发就跪到廊下,跪的直直的,似青松挺立,很是温顺的样子。

春末看的两眼冒火,却不敢说话,她知道,这种场合下,她说话也没用,更是会给大老爷一个借口折磨小姐,只暗暗攥紧了拳头。

约莫跪了有半盏茶的功夫,就听见后面震天的怒吼声由远及近。春末急急回头张望,果然见王侍郎怒气冲冲的来了,心中不由大安,脸上也带出了喜色。

小姐有救了!

王青海一路疾走到正院,见苏芸果然在廊下跪着,几个丫鬟婆子站在门外看着,他更是怒从心起。

这个老匹夫,这是给谁没脸呢!

“苏誉你个挨千刀给我出来!我看你是记吃不记打,还想挨两拳!”王青海走到苏芸身边,就要扶她起来。

苏芸摇摇头,面容严肃道:“长者赐,不敢辞,老爷是我的父亲,父亲罚女儿是天经地义,我不能起,侄女儿谢过舅舅关心。”

跪着给王青海行了一礼,她继续转头跪的笔直。

王青海在朝廷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庸人,一下就抓住她话里的语病。

她说,不能,而不是认罚,这说明她心中也是不高兴的。

苏誉在屋中听了王青海的骂声,心头火起,抬步就要出来跟他理论。

在外边他王青海随意怒骂他还要顾忌,可这是在他家!在苏府!今儿飞要着人把他打将出去不可!

摩拳擦掌的到了门口,就听到苏芸这么一句话,顿时得意起来。

掀开帘子就朝王青海瞪过去。

“怎的,你不满意?她是我苏誉的女儿,我愿意罚她跪她就得跪,不满意你将她接到你家去。”

王青海心里打的就是个算盘,立马借口道:“接到我家就接到我家,你这脏地方当谁愿意呆着不成?”回头就不顾苏芸的反对,执意将她扶起来道:“芸娘,收拾你的东西,跟舅舅去京城。”

苏誉听的喜从心来,脸上却是怒道:“她是我的女儿,哪儿也不能去!要去就将田庄铺子留下来,我替她打理,待她出嫁时我再给她,我信不过你们王家。”

苏誉打的一手好算盘,想走?可以,想走就把嫁妆统统留下来,不然,没那么容易走!

春末在一旁急的直搓手。

小姐说的对,这一家子黑心烂肺的东西不会那么容易就让她离开。这不,连狐狸尾巴都懒得藏了,狰狞着嘴脸就明抢了。

若是把嫁妆都留下来,那小姐这些日子的布置努力不就白费了吗?她们费了那么多心血,最终还是不得不认输吗?

春末眸子里聚起盈盈泪水,不甘和绝望爬上她的心头。

这个世道,难道就没有天理了吗?父母不慈,难道做子女的就只能忍着愚孝,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

苏誉这话说出来,就连王青海也没法反驳,父母替子女保存嫁妆,就是皇帝来了也没法说出个不字。

可是,那嫁妆到了苏家和张氏手里,还能有剩的吗?

罢罢罢,只要能把人救出来,离开这个魔窟,钱财不要也罢。

就在几人心中都升起一抹认命的时候,忽而,一道安静却坚定的声音响起。

“父母在,不远游,父亲,我不走,我要留在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