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没有星辰,没有月光,只有不远处那冲天燃烧的汹汹大火映红了天际。

耳边充斥着叫喊声,枪林弹雨声,好多人在撕心裂肺的叫喊。

“阿芸,快跑,跑的远远的,活着,一定要活下去!”

“你是我们家最天资最高的人,你不能死,你要帮我们报仇!帮苏家报仇!”

混乱不堪的男声女声交杂在一起,尖叫在她的脑中一波一波的冲击,那撕心裂肺满含怨恨的叫喊如利剑扎心。

眼前一片鲜红,到处都是血腥气,鲜血如溪水般流淌,染红了她的眼,染红了她的衣。苏芸茫然而呆怔,心口一阵一阵抽痛。

“小姐,您醒醒,别吓奴婢。”春末瑟缩的摇晃着苏芸的胳膊,小心而颤抖的叫她。

小姐的脸色好可怕,好像,好像要杀人似得。

谁?是谁在叫她?

小姐?是在叫她吗?

“春末?”

苏芸木然的转过脸,犹疑而轻缓的喊了一声。

“嗯,小姐,是奴婢。”春末忙乱的点头,生怕小姐又呆过去。

苏芸轻轻的笑了一下,眼里的茫然和杀气渐渐褪去,她拍了拍春末的手,哄她:“我没事的,刚刚吓着了。”

说完,她看着四周呜呼哀哉,各自搀扶的民众,俱是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不少人朝救他们出来的兵卫不停的道谢,好似,没有人注意到她。

民众不多,约莫四五十人的样子,不远处的大火倒是把他们的样子照的一清二楚。苏芸忽然动了,疾步走到一个男子面前。

男子蹲坐在地上,锦衣华服也掩盖不住他贼眉鼠眼的味道,苏芸居高临下的看他。

“是你下的毒?”她问道。

四周的人闻言立刻调转视线看过来,男子横眉跳脚,指着苏芸骂道:“哪里来的泼妇,血口喷人!”

哼,一个年幼的小女子而已,不过通些医术,他才不怕她。

倒是这小女子长的挺标致,若能抢回去养几年,必是个绝代的大美人。心里这样想着,眼里不由露出淫邪。

“姑娘,看你年纪小小,怎的还出口成脏,胡乱污蔑,这可不好,我家住京城,倒是认识几个教养嬷嬷,不如给你介绍一个如何?”男子笑嘻嘻的站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女子淡淡的幽香若有似无。

“呸!我家小姐用得着你来管教,下三滥的东西!”春末上前挡在苏芸面前,恶狠狠的啐了他一口。

“我看你这丫头也没礼数,合该也跟你家小姐一起学学。”男子冷笑甩袖。

春末气急,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苏芸将她拉到身后,拍拍她的肩,对男子道:“你要教我?”

男子吊儿郎当笑嘻嘻道:“是啊。”

苏芸惨然一笑没说话,抬手放在男子的肩上,还未等男子回神,‘垮察’一声,男子凄厉的惨叫响破天际,一包灰纸包的药粉从他的袖口中掉出来。

男子脸色登时变得惨白,顾不上被卸掉的胳膊,瞪着眼珠子叫道:“那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是你……”

还未等他说完话,苏芸从宽大的袖口抽出来一把匕首,手起刀落,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便割下男子的脑袋。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干净利落,连给那男子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一颗脑袋便咕噜噜的从肩膀上掉到地上,男子瞪着眼睛,似乎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死不瞑目。

鲜血犹如泉涌般从断掉的脖颈处喷涌而出,溅在女子的裙裾上,那头颅咕噜噜的滚到她脚边停下,女子连看都不看一眼。

一个离的最近的男子目瞪口呆的瞅着那脑袋,连尖叫都没有,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啊啊啊!”

只过了一瞬,尖叫声一声连着一声,此起彼伏,民众们屁滚尿流争先恐后的逃离苏芸的身边,他们惊恐的望着她。

苍天啊,这柔弱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小姑娘竟这般凶残,抬手就是杀,连眼睛都不带眨的,这哪里的柔弱小绵羊,分明就是地狱恶鬼!

春末更是吓的两眼发直,她知道小姐杀过人,可她却没亲眼见过。

众人一阵混乱,胡乱喊叫着。

苏芸道:“都住口。”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很有威慑力,尤其是她不久前才手起刀落杀了一条人命,哪里还敢有人反抗她,随着她话音落下,再没一个人敢发出声音。

她看了看现场,很满意,捡起地上的灰纸包,高声道:“此人居心叵测,意图陷害忠良,愚弄百姓,视百姓性命如草芥,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这,就是证据,就是害你们中毒的毒药!”

“驿丞!”停了一下,她叫道。

那边隐没在众人中的驿丞被点名,惨白着脸,颤颤巍巍的走出来,走到苏芸身边,他觉得他快要死了。

“眼见为实,劳烦您带着百姓们去验证一下。”苏芸微微点头施礼道。

“不敢,不敢当小姐大礼,小人这就去,这就去。”驿丞现在看见苏芸就跟看见厉鬼一样,哪里敢受她的礼,怕折寿哪。

连忙应承下来,回身喊道:“待到明日火灭,老朽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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