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让无数人赞其有文人风骨,敢揭开老师伪装的面纱,露出其丑陋的灵魂,是为大义灭亲之举,值得世人敬仰学习。

也因此,韩非迈入高峰,而一月之后,韩非丧妻,韩非又作一悼妻词祭奠亡妻,其词情深意切,让人闻之落泪,皆为韩非之深情而钦佩,亦有无数女子道,嫁夫当嫁韩夫子。

如此,韩非声望一时无二,被赞为天下第一人。

然而韩非之言,竟道出真相。

谁能料到,窃取文赋者,并非大贤而是他,妻子之所以会死,是因他,悼妻词,并非他所作,乃抢夺他人之作也。

“方境,昔日被韩非作一篇文章怒斥其并无才学,却敢误人子弟,方境辩驳无用后,投井屈辱而亡。”

有人徐徐道出当年往事。

“不曾想这韩非竟如此歹毒,不仅抢夺他人之作,还仗着声望煽动民心,致人屈辱而亡,真人面兽心的畜生!不,比畜生还有不如……”

“你们还记得十年前的孟夫子否?”

“你是说那个作一文痛斥韩非沽名钓誉,并无实学,乃为一小人之人的孟夫子?”

“正是……昔日孟夫子本为长安书院副院长,却因为此文而受无数读书人谩骂,于是孟夫子心灰意冷,隐退山林,至今已有十年未曾现世。”

“昔日谩骂孟夫子的人中,亦有我……不曾想,孟夫子竟早已看穿了韩老狗丑陋的灵魂,我等却不信还无尽的辱骂,致一个大贤屈辱而隐,我真是罪人……”

“昔日我也参与了……不曾想,我竟也成了助纣为虐之人,这让我百年之后如何有面目见文圣先师……”

“我等之过,皆因这畜生不如的韩老狗,数个时辰之前,上官青上官公子道出实情,可我等不仅不信,还听信韩非之言,把上官公子当成了他国细作,我等真是糊涂啊……”

“方才那一酒壶是你砸的吧,致上官公子头破血流……”

有人面露羞愧,低下头颅。

“韩老狗为何会突然发疯,竟道出昔日实情?”

有人发问。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也道不出个所以然。

一直未曾开口的葛涛将目光移向楚天,面露吃惊之色,嘴唇微动,道,“道门,摄心术。”

道门摄心术,道门无上绝学,八境之人方有机会修习,且能修习成功之人百中无一,非天姿卓绝者,无半分可能习成。

摄心术,可使人陷入短暂的幻境之中,道出埋藏于心底的隐秘之事,是一门十分诡异的术法。

此法既为道门无上绝学,又极难修成,且需被施法之人心境大起大伏,又突受惊吓,此法方会奏效……因诸多条件太过苛刻,故而就连道门之人也已没有几人会修这耗时耗力,又不会带来多少好处的术法。

若非葛涛见识颇广,见韩非双眸之异状,又见楚天着一身道袍,也不会想到此法。

这也是众人之所以会心生疑惑之因,其实又哪里有什么三尺巨掌,哪里有什么炼狱血海,哪里有什么擒人魂魄的鬼差,一切只不过是中了摄心术的韩非的幻想罢了。

葛涛双眸死死的盯着着一身道袍,斗笠覆面的楚天,不禁握了握手中的长刀,这个翘着二郎腿,甚至还在抖腿的道人,让他打心底里发毛。

纵是昔日以一敌三,面对千军万马之时,葛涛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一股寒意自心府升腾而起。

“这,便是八境吗?”

葛涛暗道,他已是六境巅峰的武夫,半只脚已迈入七境的门槛,在这般年纪能有如此武学修为,天姿已可称得上天赋异禀,又因之前常年厮杀,心志已坚如铁,可如今,他心境已有些许波动。

好似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那是一个让人胆战心惊的梦,让人不愿再回想的梦,终于,韩非醒了。

猛的睁开双眼,韩非瞧见了那个翘着二郎腿,抖着腿的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