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笑呵呵的摆摆手,道,“除魔卫道,人人皆因如此,不必言谢,张大人之举反而让在下十分钦佩,楚国有你,乃楚国之幸。”

张庆挠挠头,本生性醇厚的他何时受过这般恭维,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善言辞,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楚天笑了笑,也未曾开口,转身往四盗尸身走去,在楚天想来,身为恶名远扬的四盗,行走江湖又岂能没有银两傍身,此刻的楚天,最缺的便是盘缠。

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张庆楞楞的立在原地,心头惊骇仍未褪去,活了三十五载,张庆从未见过这般年纪便有如此武功之人。

一身道袍,举止略显轻挑,又手段狠厉的楚天让张庆心头也有些许惧意。

楚律,犯人身上之物闲人不得妄动,需交往衙门。

然张庆见楚天在四盗身上搜出二十余两银子,却也不敢多言,一因惧怕,而因楚天乃救命恩人,若开口阻拦,岂不让人寒心。张庆虽醇厚老实,可也不是蠢笨之人。

得二十两银子,楚天心头已乐开了花,终于不用以北风为食,天为被,地为席。

余光扫到张庆,见张庆目光停在自己手中的银两之上,楚天心头已了然,不禁挠挠头,哑然一笑,道,“大楚之律楚某知晓,无奈囊中羞涩,去往长安还需几日,故借这四盗之钱一用,你在且告知于我你在何处当差,待到长安之后,定将银两送往衙役。”

张庆点点头,楚天就算不说,他也不会去问,如今即已说了,他又岂敢,岂能说一个不字。

楚天一指四盗尸身,道,“大楚以人头记功,你且带上这四盗头颅回去交差,不说能升多大的官,升个小吏想也足够,再则听闻这破庙内的小姐颇有些身份,你救其性命,想必也多少会有些赏钱……”

张庆摇头道,“四盗乃道长所诛,在下岂敢邀功……能活着便已是幸事。”

楚天摆摆手,道,“无需多言,此功本就是你的,待来日在下去你府上讨杯水酒喝时大人莫要闭门不见就行。”

张庆见楚天有心如此,哪里还不明白,心头感激,连忙拱手,开口道,“道长若到,蓬荜生辉,岂敢闭门不见……”

说罢,又深深作了一揖,今日楚天不仅救他性命,又送他如此大功,怎能不感激涕零。

楚天点点头,又道,“还有一事,你需得告知衙门与这破庙内的小姐家人,这四盗既非劫财,亦非劫色,乃是受人指使,且此人来头不小,四盗宁死也不愿透露分毫,。掳而不杀,必有深意,你且告知于他们,想必会有所应对之策。”

若非长安非去不可,楚天也想深究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只是如今却分身乏术,此去长安,还有太多太多的事。

之前络腮胡呵斥一盗之时,张庆也听得清清楚楚,听楚天之言,连连称是。

“那位小姐在破庙之内,气息平稳,并无大碍。”

顿了顿,道,“江湖路远,山高水长,再会。”

楚天拱拱手,转身离去。

张庆一愣,深深地望了楚天一眼,又望了破庙一眼,心道古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被掳走的小姐貌如天仙,而楚天亦是剑眉星目,今日本该是英雄救美,美人倾心,情投意合,送入洞房……

“可惜是个道士……”

张庆摇摇头,叹息道。

其实,有些人,只不过只想取一些盘缠。

此去长安会如何犹未可知,楚天又怎有心思儿女情长。

“大黄,走了。”

道人骑黄牛,一路往东行。

此前五里,有一酒肆,虽已过五年,酒之清香仍让楚天流连忘返。

张庆望着楚天远去,哑然一笑,常见人骑马,骑牛者却不常见,只道了一句,高人行事莫测,虽凡人能料也。

叹息过后,张庆转身,撕碎四盗衣袍,将四盗头颅包裹数层,又将四具无头尸身移向远处,唯恐惊到庙内佳人。

推开庙门,见女子被绳索捆住,或是担心她喊叫引来官兵,故口中也塞上布条。

女子脸颊上有两道泪痕,又有些许惊恐未定,却也无法掩盖女子之美,可称天人。

“见过小姐。”

张庆见女子并无大恙,心头庆幸,连忙替女子松绑,又取下其口中棉布,将女子扶起。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女子欠身道,声音十分轻柔,或因心绪未定,还有些许颤抖。

“分内之事,小姐不必多礼。”

张庆连忙开口,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衙役,而女子,来头甚大。

或是幕后之人有言在先,四盗并未为难女子,掳走之时也是下了迷药。

女子走出庙门,楞楞的盯着远处,在张庆与四盗对峙之时,她便已醒来,虽不能动弹,然庙外发生之事听得一清二楚。也知道其实说起来她与身后的张庆,皆是那位道人所救。

女子有些惋惜,救命恩人,却未得一见,楚天早已走远。

女子无恙,故二人也未曾逗留,转身离去。

月色如华,交叉路口,楚天往东,二人往南。

距酒肆还有一里之地,缺已有酒香扑鼻,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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