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直视这一幕,又从指缝中瞧见楚天奔着黄牛而去,不禁一惊。一众马儿并未止戈,激战正酣。

一众马儿相斗,怎会没有损伤,小厮本就头疼无比,不知该如何交代。人与人之间尚且有言道拳脚无眼,一众已斗红了眼的马儿的蹄子更是不知轻重,若是伤了楚天,小厮更是脱不开干系,心头虽怒骂楚天这道人真是害人不浅,早知会如此,就不该放他进来。

可事已至此,却也只能大叫一声,道,“道长,不可……这……”

话还未说完,小厮双瞳骤然一睁,本就张开的嘴此刻更是仿佛能塞下几个鸡蛋。

小厮使劲眨了眨眼,似乎还是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幕,又揉了揉眼睛,方确定并非自是自己眼花而看错,声音颤抖道,“这……这……这怎么……怎么可能……”

小厮幼时曾听闻千年之前有霸王力拔山兮气盖世,可只手举起千斤之鼎,心头不禁向往,待到年纪越来越大,却发现这世间怎可能会有如此伟力之人,那些传说,终归也只是传说罢了。

可是在这一刻,小厮却又信了。

既有人能轻而易举将两千余斤的骏马放倒,再轻轻举过头顶,放于他处。那霸王举千斤之鼎又有个不可?

小厮宛如一尊石像,楞楞的盯着前方,今日发生的一切让它打心底里难以接受,内心世界已然坍塌,往昔笃信的东西都已化为飞灰,烟消云散。

楚天将已斗红了眼的马儿硬生生的拽出战场,放倒在地,将其举起,再放入马厩之中。

一匹又一匹,一匹又一匹,漫天的灰土在缓缓散去,只余下忙碌得像一只小蜜蜂的楚天。

不多时,老黄身前已只余下四匹骏马,此刻的四匹马儿马尾巴已悄然放下,调转马头,直勾勾的盯着楚天。

见楚天靠近,四匹马儿低下头颅,缓缓的挪动马蹄,眸中尽是惧意。

楚天见此,莞尔一笑,移开两个身位。

四匹马儿如蒙大赦,直直的朝着马厩走去。

楚天笑着点了点头,虽不算费力,可能省一些力,自然是极好的。

楚天又转身,冲着马厩而去,每迈出一步,一众马儿身体便颤动一下,双眼中尽是惊恐与不安。

弯腰捡起地上早先被众马挣脱的缰绳,轻轻为一匹马儿套上,又拍了拍马头,楚天眸子一眯,笑嘻嘻的道,“若再挣脱,一拳打死你。”说罢,扬了扬手中的拳头。

马躯一颤,后退半步,或是因楚天之言胆颤而四肢无力,马儿在眨眼之间已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十分乖巧。

楚天又向第二只马儿走去,见马儿竟自己衔住缰绳,以蹄相助,已自己给自己套上了缰绳,随即趴倒在地,双眸扑闪,似在讨好。

眸子一扫余下的马匹,不禁瘪瘪嘴,一群马儿早已自己套好了缰绳,乖巧的躺倒在地。

小厮已不知该如何形容所见的一切,又狠狠的扇了自己几巴掌,疼得龇牙咧嘴。见响声惊动楚天,惹得楚天回头一看,小厮不自觉的后退,直至身体已贴墙,退无可退。

楚天不解,道,“小哥,你这是……”

小厮连连摆手,道,“无事,无事……”

小厮哪敢多言,人贵自知之明,他绝不会以为自己要比那宝马良驹要强,一想到曾拦路于楚天,更是担忧楚天记恨于心,活撕了他。

至于所谓的杀人偿命,小厮并不觉得眼前的道士是人,这世间只有马驼人,焉有人举马?

楚天瞧见小厮的模样,自知方才之举已让小厮受到不小的惊吓,摇了摇头,若非无其他办法,他又岂会做出这等惊世骇俗之举。

“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再有第三人知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