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的,您不必多说,内中缘由我等都知晓,您就告知我等是何人夺取魁首极可。”

掌柜的笑眯眯的点点头,道,“经五位大贤细细赏析,共选出三位才子所作之诗,又商议了半个时辰,方从三首中选出一首,然而今却并未揭开覆名之纸,故老朽如今亦只知是何诗,却不知是何人夺取今日魁首。”

众人恍然,点头道,“虽五位大贤不屑徇私,可如此亦可免去有心之人闲话,望月楼果然思虑周。”

掌柜的拱手以致意,道,“今日之三首诗,若放在往昔,皆可夺魁,韩非先生起了爱才之心,故愿收其余二人为记名弟子,若不愿,亦可于长安书院中拜入任何一位先生门下。”

话音一落,众人震惊,韩非是何等人物自不必多说,能为其记名弟子,是何其之幸,日后又岂会不一飞冲天。

至于长安书院其他先生,众人却已然忽略,非是其他先生不好,能入长安书院为先生,哪一位不是天下皆知的人物,可若是与韩非相比,却是要差上许多。

有不少自觉自身所写之诗尚佳者,目光灼灼的盯着老掌柜,紧捏拳头,只愿从老掌柜口中念出之诗是自己所写。

老掌柜的缓缓从一旁小厮捧住的木匣中取出一页写有诗文的纸,朗声道,“此诗为五位大贤评出的今日诗会的探花之作。”

又目光一扫众人,道,“此诗名唤无题,为一首七言绝句,诗文曰,庄生蝴蝶梦春还,西周八百岂无情。唯有梦魂南归日,飞花误蝶乞流莺。”

老掌柜又道,“韩非先生言,作此诗者,胸有大才,诗文悲切,内中又夹有诸多的无可奈何,让人神伤,几位大贤对此诗评价极高,都道若在往昔,必可凭此诗夺诗魁之位。”

“却是一首好诗,可让人潸然泪下……”

“也不知作诗之人经历了什么……唯有梦魂南归日,飞花误蝶乞流莺,离愁别绪,无可奈何……短短数字,竟已囊括如此多的情感,当真是让人心生敬意,也不知这作诗之人是为何人……”

老掌柜淡淡一笑,道,“作此诗者,复姓上官,单名一个青字,上官公子,还请现身一见。”

众人四处张望,却见无人应声。

老掌柜轻咳一声,声音又拔高几分,道,“上官公子,还请现身一见。”

过了片刻,却依旧无人应声,众人已议论纷纷。

“怎的,这位上官公子作诗之后便已离去?”

“既已来诗会,自是向着诗魁之位而去,岂会未知结果便离去?”

“那些上官青为何不应声,莫非瞧不上这探花不成?虽只为探花,可要知道今时不同往日,这探花可是能为韩非记名弟子……这可是天下学子梦寐以求之事。”

老掌柜眉头皱起,又道,“上官青上官公子在否,可否应答一声?”

倏地,一个角落里有一道声音弱弱的传来,道,“上官青在此,何人唤我?”

众人目光所至,见一身着麻衣的男子站起身,男子面容憔悴,满面胡须,双目浑浊似一坛死水,身上粗麻布缝制的长袍之上已打有不少布丁,脚踏一双破草鞋,周身更是萦绕一股淡淡的臭味,其状,与街头乞丐无异。

众人目中尽是惊意,无一敢将这形如乞丐之人与可作出那般诗句之人联系到一起。

上官青脸色通红,身体摇摇晃晃,似乎下一刻就会倒下,众人又见上官青手中还提着一壶女儿红,哪里还不明白上官青已然酒醉。

砰……

一声轻响,上官青终于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垂下,竟已在瞬间入眠。

人群交头接耳,小声低语。

“其形与乞丐无异,那等诗文,真是一个这样的人可以写出?”

“非是质疑此人,只是此人之状确实让人难以将其与胸有大才者相连……”

“莫非此人本就为一乞丐,老掌柜唤上官青姓名,他见无人应答,故想冒名顶替?”

“诶,诸位此言差矣,岂能因其形似乞丐,就心生质疑,依在下看来,此诗或许真是此人所写,诗文悲戚,此人或许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也正是因此而变成如今的模样……再则,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诸位如此,不好。”

老掌柜皱起的眉头缓缓展开,笑道,“诸位不必因此争议,待他酒醒,一切自会揭晓。”

“如今已是傍晚时分,此人烂醉如泥,待他酒醒时已不知会是何时,莫非我等这么多人就在此等他一人不成?”

有人叫嚷道。

老掌柜面色不变,道,“望月楼除了女儿红为人间佳酿之外,醒酒汤已可称天下一绝,不出半个时辰,上官公子必醒。”

“若不醒又该如何?让三位大贤再选出一篇诗文?”

“若不醒,诸位公子可在我望月楼中尽情吃喝一月,不收分文。”

众人哗然,望月楼既为天下第一酒楼,要在此饮酒作乐,所耗银钱已然不菲。在场之人何其之多,若在此吃喝一月,要耗去的银两,恐怕是一个恐怖的天文数字。

老掌柜笑呵呵的道,“诸位公子觉得如何?”

“老掌柜既已如此说,我等自不再多言。”

老掌柜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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