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场入口时,姜皖停下脚步。

空旷的运动场让人心情愉悦,小时候和母亲争吵后,她总喜欢一个人跑到运动场,躺在绿荫草坪上望着夜空,很快就平静下来。

萧弃看了她一会儿,走上前去和她并排,问:“想不想进去走走?”

姜皖往前走了两步,看到铁门上的锁,恹恹地说:“算了。”

也不知道运动场有什么值得偷的,外围要用绿色铁丝网围住不说,晚上还要上锁。

“我知道有地方可以进去。”

萧弃说,也不看她,径直往前走。姜皖犹豫了一下跟上他,果然在一棵低矮的树丛后,找到一个人为弄出的洞。

姜皖侧目睨他,萧弃先一步钻进去,在铁丝网的另一边弓着腰向她伸出手,解释说:“平时没事会和朋友过来踢球,完出于对足球的热爱。”

她“哦”了一声,虚扶着他的手臂钻进洞内。

塑胶跑道上不能穿高跟鞋,姜皖把鞋子脱了拿在手里,踩着黑色丝袜在地上走着。

地面疙疙瘩瘩,但不咯脚,走在上面反而很舒服。

当初只想着快些高考,快点离开母亲的桎梏,没曾想多年以后,她还会回到这里。

天气不错,夜空中居然能看到几颗星子,微弱的亮光在墨黑的夜空中,显得孤独而冷清。

姜皖步入绿荫草坪,把高跟鞋放在球门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地上湿的——”萧弃提醒未遂,见她已经躺了下去,便也不再说什么,自己则站在球门一侧,手靠着白色的金属柱子。

站在还没什么,躺下去后,姜皖只觉得天旋地转,平静的夜空也成了梵高的星空。

她闭上眼睛,平息汹涌而起的醉意。

恍惚中好像回到了高中时代,也是这样的夜晚,最后一节晚自习,她在操场上抽烟,看到一周没上课的萧弃。

ktv偶遇那晚后,他一直没来学校,姜皖以为他退学了。

她坐在球门遮挡的地方,看他在一旁喝酒,身边还放了几罐喝过的易拉罐。

两人一个抽烟,一个喝酒,安安静静,互不干扰。

过了很久,萧弃忽然发声:“你又怎么了?”

他一直知道,这个校第一的乖乖女,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人畜无害。

“没什么,想死。”姜皖把烟屁.股灭掉,扔进萧弃喝过的易拉罐里,又点燃一根。

“你呢?今晚不上班?”

他在ktv打工的事,学校很多人都知道,姜皖这么问,他并不奇怪。

“嗯,调休。”

姜皖往易拉罐内抖烟灰,萧弃伸手拿酒,两人的手碰了一瞬。

她收回手,望着眼前的虚空,没头没尾地说:“我也有钱。”

萧弃转头看她。

“我们做.爱吧,我给你钱。”姜皖把抽了一半的烟灭掉,和他四目相对。

她的眼神空洞,没有求爱的灼灼,只有化不开的自厌。

白富美、学霸、乖乖女的光环后,是个寻求刺激的问题少女。

矫情又可怜。

萧弃收回视线投向远方,没说话。

“别人都行,我就不行?”姜皖逼问,想起ktv里看到的情景。

萧弃转头看她,从脸往下移至胸口,最后停留在她发抖的手上。

“不行。”

“处女做着没意思。”

姜皖攸然睁开眼睛。

还真是年少轻狂啊,什么虎狼之词都说得出口。

那时候,她没有朋友,内心阴暗的秘密,被他撞到过几次后,在他面前就肆无忌惮了。

那晚的最后,她又痛哭一场,然后在晚自习铃声响前,若无其事地回到教室。

他程没说话,没有安慰,没有询问,只是静静陪她坐着。

苦涩的青春,压抑的环境,有他的陪伴,自己才没那么孤独。

高考后,她离开南城在外求学,和高中的同学都断了联系。

10年过去,这些事,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

或许早就忘了,忘了才好呢。

不知道是不是草坪上的露水沾湿了衣服,她身不由自主的战栗。

如水的冷意让她清醒,这么晚他还陪着自己,不太妥当。

她撑着草坪坐起,双腿弯曲,两手抱在腿上,仰头看他。

“这么晚还在外面,没问题吗?”

成年人之间,潜台词一说就懂。

萧弃垂眸看她,想起一些往事,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谁在那里?出来!”

一阵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远处传来保安的呼声。

两人对视一眼,又一同望向光源。

没有任何迟疑的,萧弃一手拎起高跟鞋,一手伸向她,姜皖默契地拉住,随着他飞快地往洞口跑去。

“去哪儿?”

“先到小树林躲一躲!”

他们携手奔跑,到小树林外时,萧弃将她打横抱起,隐入漆黑的树林中。

两名保安过了一会儿才气喘吁吁赶来,旁边正好是学生宿舍,姜皖被他整个抱在怀里,脸贴着他锻炼良好的胸大肌,大气也不敢出,屏住呼吸听他们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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