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对面的船吗?”周焰走过去问。

“是啊。”拿浆的是船夫,他顺着周焰所在的方向打量过去:“你们四个是一起的?”

“没错,我们想坐你的船渡河。”

“没问题,你们四个的话,渡河费一把宝剑。”

一把宝剑?周焰还没来得及吐槽太贵,那个背着五把剑的男人蹭地站起来,他的身材偏高,鼻子下有两撇大胡子,遮住了嘴唇的两边,声如洪钟:“我的渡河费一把宝剑,而他们四个人加在一起才花一把?你在搞什么鬼!你应该让他们拿出四把才对!”

周焰识趣地闭上了嘴。

这个男人也是坐船过河的,他一个人的费用就是一把宝剑,相比之下,玩家要付出的不算贵。

“哦,天哪,这还不简单么,你只是一个人,他们一共有四个人,如果我不提出一个便宜的费用,他们发起怒来,可以合伙杀了我再抢走我的船,而你一个人势单力薄,你就得付出更多的费用。”

“什么?!”男人瞪大眼睛,气得不轻,“你这该死的船夫,信不信我用剑捅穿你的屁股,即使我没有同伴,也能轻易宰了你。”

船夫不过是耸了一耸肩膀,完没被吓到,“你的渡河费用只能是一把宝剑,有的人也许会抬价,要你两把。接受现实吧,西蒙。”也就是说别的船夫只会比他更坑。

看过许多起暴乱,周焰以为这个叫西蒙的暴躁老哥会杀了船夫,然而西蒙只是嘴上骂个不停,又一屁股坐回了船上,还不忘记狠狠瞪向四个玩家。

程星时拿了一把宝剑出来当做过河费,靳言澈没有剑就算了,楚沧南和周焰之前有跟着他一起去瑞姆家里,并且在当时没有索要宝剑,所以他现在拿出一把剑当做过河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公平。他现在还剩三把宝剑。

船夫收下剑,就让他们坐进来,船一下子就满了,西蒙又开始骂骂咧咧,“瞧你们这几个背着破箱子的蠢蛋,如果你们稍微聪明点,就把它趁早扔了,实在太他妈挤了,别让我闻到你们身上的臭味,不然我会在中途把你们一个个丢到河里淹死。”

靳言澈冲西蒙做了个鬼脸,其余三人没有任何回应。

在西蒙不间断的骂声中,船夫开船了。

河水的冰冷能透过木板往上传递,越是驶向河的中央,每个人就感觉到周身越发寒冷,西蒙裹紧他的羽毛衣,渐渐闭上了嘴。

程星时不止一次去猜测每个人领取到的数字代表什么,他也在悉心观察身边的每一个细节,偶尔会拿出那张命运之轮卡牌来回看,想要发现点什么,然而卡牌本身并没有给出什么提示,周围发生的一切似乎也与数字无关。

船夫用冻得通红的手卖力划着船,小船匀速前进,他们看到了河中央有个小洲,露出水面的部分约有十平方米,而小洲的正中间,居然有个倒着吊在十字架上的人,脚朝上,头朝下。

这个被倒吊起来的人的身上,还插着难以计数的剑,将他刺成了血葫芦,血将小洲上的大片沙子染红。

周焰微微惊讶,“尸体?”

船夫道:“不,那不是尸体,他还没死。路过的乘客往往喜欢捅他几剑,当做无聊短暂旅途的小小消遣,如果你想,你也可以上去玩玩。”

都被扎成刺猬了,要说这样还没死,那简直是奇迹。

西蒙倒是站了起来,叫停船夫,表示要上去砍那玩意几剑,“难道就没人砍断他的脖子吗,或者扎进心脏,众所周知,这样一来是个人都得死。”

玩家们互相对视,也跟了上去。

那个倒吊的人居然还能说话,对西蒙用干净清亮的少年音说:“你好,你也是来捅我的吗?”

西蒙有点被他吓到了,他的身体都是完整的,心脏、喉咙上都有匕刃,可就是没死,还能说话。这玩意不是人,是怪物。

“当然。”西蒙搓搓手心,拔出背着的剑的其中一把,决定要砍死这个怪东西,就被程星时给拦住了。

程星时攥住西蒙的手腕,看似软绵随意,西蒙竟遭到了极大的阻力,那条胳膊顿时一点都动弹不得。

“你的剑不是用来滥杀无辜的。”程星时定定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西蒙咽了咽口水,手腕一软泄了力。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被这个看起来瘦小不堪一击的男人盯住眼睛,居然仿佛有一座山的重量压在他头顶,他就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哦不,他是个怪物,你至少应该让我先砍他几下试试。”西蒙的声音比之前弱了不少。

程星时蹲下身去,尽量让自己的视线和倒吊人的脸平齐。

“难道你不想捅我吗?有人告诉我,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玩的玩具,一样永远都弄不坏的玩具。”

“谁把你吊在这里?”

“我不记得了,从有记忆开始,我就被吊在这儿,其实我早就非常习惯了这样,虽然看起来和你们不一样就是了。我记得有很多事需要我去思考,倒吊会让我的大脑转得更快,但刀剑带来的疼痛会阻碍我,让我分心,甚至变笨,所以我什么都没思考出来。现在我满脑子只剩一个问题,人们为什么要捅我。”

程星时的眼睛垂了一下,换个话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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