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定是发生过什么事。

且是扶萱不愿提及的事。

一个女郎不愿提及的,无非是关系到清誉。

思忖片刻,谢湛认真道:他不敢乱来。

他本意是给扶萱吃个定心丸,以他的手段,废一个余浩并非难事。却不知扶萱这头,已是三番四次受了余浩威胁与骚扰。

经端阳那日,扶萱已对谢湛心有芥蒂,他的话她怎可能听得进去?

于是,她反问:怎样算是乱来?

余浩说早晚会将她弄到手,算不算?

他谢家打的主意,不就是谢湛与王芷怡珠联璧合么,她扶萱毁不毁,岂会在乎?她若是在婚前被毁了,恰巧给了他们正大光明行事的机会了不是。

余浩不敢乱来?

当真好一句风凉话。

谢湛听出扶萱语气中夹带的讥讽之意,定定看着扶萱,问:扶女郎认为呢?

扶萱此刻正处气头上,下意识就是逆着对方的话讲。

她摇头,使性子道:我不清楚。

不清楚?

是,她可以随意拍男郎肩膀,可以不拘小节,与别的男郎同寝而卧。

是不清楚,应该与旁的男郎保持距离。

是不清楚,自个已有婚约在身,如此行事,传出去,有损颜面。

也不清楚,作为谢家未来主母,她万事应当谨言慎行,三思后行。

想及此,谢湛冷嗤一声。

这一声败兴至极。

将扶萱为数不多的,想与他继续相处的热情,浇灭地一点不剩。

这世家贵公子,当真以为自己是那一个绝无仅有的泽世明珠,没了他,她的世界就黯淡无光不成?

她冷冷地看着他,道:谢公子会划船罢?会的话,劳烦你往岸边划一划。

这便是明晃晃的不愿与他相处了。

行,真行。

几次三番如此。

那眼神,让谢湛不觉想起那日她在朱雀桥上丢弃香囊的动作。

喉中一阵涩味涌上,谢湛生平第一次生起了对女郎心思刨根问底的念头,他平静问:扶女郎先前本邀我,为何要走?

谢湛的话虽是个问话,却因一副矜傲模样,配上低沉淡漠的嗓子,让扶萱生生听出了质问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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