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衍身上有着淡淡的幽香,不刺鼻,甚至还有些好闻。

可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舒棠狠狠地鄙夷了自己一番。

她被抱的呼吸困难,挣扎着吐出几个残破的字符:“咳,咳咳……我快喘不过气了!”

相比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舒棠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眼见自己直面对抗时挣脱不开束缚,便掐着徐衍身上的皮肉,使劲儿那么一拧。

他吃痛松懈了些力气,她就趁着这个机会大力推在他肩膀上。

于是上一秒还纠缠不清的某人,下一秒便摔得人仰马翻。

舒棠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

适才那种体验太差了,差到她想骂人。

有了上一世的经历,此刻再和他有身体接触,乃至鼻腔中充斥满他的味道,她都觉得特别骇人。

就好像是回到了自己满腔情怀被踩在地上践踏,命运被捏在他手里,让他凶恶着嘴脸打骂羞辱自己的那个时候。

人经历过那样的事,心里真的会留下阴影。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现在单是看着徐衍,都会觉得周身散发恶寒。

所以此刻就算他再俊美,再温顺可怜,再卑微乞求……她也绝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没皮没脸的被感动,重新贴上去。

为了掩盖自己那股不自然的神色,她刻意装作情绪激动,对爬起来的徐衍骂道:“你说你平日挺斯文的一个人,惯会把礼义廉耻挂在嘴上,你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更何况我还是你正妻的姑母,大庭广众上来就抱像什么样子?难道之前翩翩公子都是装出来的不成?”

是啊,可不就是装出来的嘛!

说完,她倒是被自己逗笑了,摇摇头:“也是,能顶着婚约勾搭别人侄女的人,懂什么礼义廉耻?看来是我抬举你了。”

远处小跑而来的舒澜连忙扶起面如灰土的徐衍,她满脸羞愤,还没来得及将气喘匀,就急于指着舒棠开骂:“下贱!真是下贱!大将军府悉心栽培多年,就教养出你这种货色吗?”

“我知道你一直倾慕我夫君,可我们是圣上赐婚成亲的,我是她明媒正娶的妻!你现下也成了婚,就这样公然搂抱,你还要脸吗?”

舒棠都被她这笃定的语气搞懵了,自己冷静了许久,气极反笑:“有时候我还真是服气你们两口子颠倒黑白的能力。上次传言出去说你们情投意合,我夺人所爱,这次又说我下贱,主动搂抱他?”

“我知道自己不是贤德女子,我家没有教养好我,那你呢?你家就教养好你了?”

“勾引姑母未婚夫婿这种老生常谈暂且不提,单是这眼睛,怎么还被教养瞎了呢?谁抱谁你没看到啊?”

“他要是不乐意,我还能扳着他的胳膊,往我自己身上裹吗?还是我会下蛊?迷住了他,让他好不要脸的跑来非礼我?”

“所以要质问,你理应质问你夫君,而不是我!”

“再者说了,分明你二人同进同出,一起前来谢恩,怎的偏他一个人跑到我面前?说了好番恶心人的话?他是怎么撇下你的?又为何非要来偏门堵我?你自己心里没点子数吗?”

占了理强辩,这正是舒棠所擅长的。她把显而易见的几点,气势汹汹掷地有声的说出来。

语毕,舒澜没话了,嘴唇蠕动了好几次想要反驳,可却毫无反驳的余地。

而徐衍则是死死盯着她,一副落寞又不甘的模样。

舒棠并不想管这两人,因为在他们面前争高下,辨清白,是最无用的举动,她在意的是另一个目睹到徐衍强制抱住她的人。

她转过身,意图解释:“你也看到了,这一切都是误会,我并没有……”

话才说到一半,当她看到那人的面庞时,余下的半句被咽回肚子里。

她盯着那人的脸,怔住久久不能回神。

“你是?你,你是……”舒棠脚下将将强强凑近了半步,迟疑道:“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不是叫,林知忆?”

藕色无花素面棉衣袍的姑娘不安地绞着帕子,一张稚秀纤巧的脸上满是疑惑:“你认识我?可我并不记得自己见过你呀。”

先前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她仗义执言,过后真的直面相对,她反倒拘谨畏缩了起来。

舒棠笑笑:“我们没见过面,但我听说过你。”

这一世两人确实没有见过面,甚至半点瓜葛都没有。

她与林知忆相识,那还是前世时的事。

在她落水身亡的那日,这个姑娘扶了她一把,还在她满门抄斩远亲流放的境地,邀她同乘一艘客船。

京中贵族的圈子,别提落败,哪怕只是出点丑事的程度,都能被人集体孤立。

至于像她当时,身为罪臣之女,名头上犯的还是谋反罪,这就足矣让人避之不及。

当时只有林知忆对她表露出了善意,邀她同乘,并且还在确认她不上船后,轻轻跟她说了句,保重。

舒棠猛地一惊,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按照当时林知忆话里话外的态度,是不是说明,她早就知道那些人谋划着要杀她?只是她没办法,改变不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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