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站在时代的转折点,社会多方面矛盾显著。科技发展极为迅速,却难以满足人们基本诉求……”

“新华社讯,燕京时间昨日凌晨十一点十三分,前任情报局局长兼白宫高级参谋,北卡罗来纳州参议员洛克西·里斯本发表竞选演讲,”主持人的说话声和英文演讲混在一起,“声称将带领辉格国人民与恐/怖/主义对抗到底……”

“她妈妈当总统前是安/局/局/长。”虞司颜往馄饨里放了些醋,对陈冷翡说,“一家情报贩子誓改民/主为世/袭。”

她思考片刻,给了个评价,“肯定和她妈妈一样,很不讲理。”

她本意只是逗逗小孩。

晨会太无聊,领导又在,这简直是一顿令人胃溃疡的早饭。

不料领导今天心情不好。

“不要一惊一乍的,”李半月说,“你现在没有惊讶的资格。”她用热毛巾擦了擦手,又将毛巾扔在桌,“你要想假如她当选你该怎么办。”

“世上不讲理的人多了,不止情报贩子不讲理。”她语气不善,吓得几个年资较轻的秘书放了碗筷,下意识肃立。“少说废话。”

虞司颜当即便怼,“敢问首/长您有何高见?”

李半月硬生生地用一句话把她给呛了回去,“自己想,不许问。没人能替你决策,日后你就是最高决议者,无论对错你都必须得给个指示。”

下一秒还说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你不是在拯救国家,拯救人民,你是在救你自己。”

“你蛮在乎你外甥女的。”虞司颜往牛奶里加了勺糖。

“我不在乎呀,”李半月瞥了她一眼,“我只是讨厌照顾生病的小孩。”

“内阁里女人少是有原因的,因为大多数女人都很情绪化,易感情用事。”虞司颜道,“难堪大任。”

李半月突然笑了,“风起于,”她曼声说道,“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虞司颜抬指按过唇角,“微澜是我家那口子和外边女人生的,她们姐妹两人里只有挼蓝是我的孩子。”

“至少女人忠诚,良知未泯。”李半月略倾身,“男人么。”她意味深长地说,“我未成家,孑然一身,期间种种,你见得多。”

“山泼黛,水挼蓝,翠相掺?”陈冷翡有点发烧,脑袋晕乎乎的,她想了很久才懂虞挼蓝这个名字是怎么回事。

“士可忍,孰不可忍。”虞司颜为避免和李半月打嘴架而接了她那句颇为无厘头的话。“丫头,别太苛责别人,我也仅是个普通女人,自有看不开的事和抹不开的面。”

“你没真的给她取名叫泼黛。”陈冷翡说。

虞司颜冲她很和蔼地笑,重复,“我就是个普通人。”

回房后李半月回套间楼上打了几通电话,再下楼时开口,“坐直了,别弯腰曲背的。”

“抱歉。”陈冷翡倒也想维持一个较为正常的坐姿,无奈骨头断掉的地方很痛,她只想蜷成一团,这时她哪顾得上仪表。

李半月扣住陈冷翡的肩,使劲往后一扳。

陈冷翡疼倒直接脱力,连出声喊叫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滑下来委坐于地,伏在沙发上无声喘息。

“没人会同情你,不因你的痛苦而当面弹冠相庆已是社会约束下人类不得不给予的仁慈。”李半月的声音传来,忽远忽近。“所以不要摆出一副虚弱样子给人看。”

通过这句话,陈冷翡猜测自己的表情大概很狰狞扭曲。

“站起来。”李半月说,语气极为冷漠。

“疼。”陈冷翡就不起来,当然她确实没有起身的力气,维持清醒已是她的极限。“疼得喘不上气。”

“懒得理你。”李半月丢下一句话,高跟鞋根叩击地的声音渐行渐远。

陈冷翡给这个讨厌女人倒计时。

当她数到七的时候李半月和往常一样杀了个回马枪。

“你不要这个样子。”李半月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扶起来,“你这是在折磨我你知道吗?”

“不知道。”陈冷翡窝在沙发,死命按着左肋。

“您能不能回去折磨斑斑?”李半月胡乱把羊绒风衣卷成一团,拨起陈冷翡,将衣服垫过去,让女孩能较为舒服地趴在上面,“别和我作了,行不行?斑斑闲得很,你不是喜欢她吗?她会哄你的。”

“可我疼,好疼的。”陈冷翡很含糊地说道,疼过劲后她觉得困,想睡觉,迷迷糊糊间看李半月边和随行的医生攀谈边抬手擦汗,胸口起伏剧烈,像一尾被甩上岸的鱼,垂死挣扎,仿佛需要用尽身力气才能喘上一口气。

她知道李半月身体很不好,健康人不会因扶人起身这一小小的动作喘到倒气。

如果李半月说句类似“妈妈身体很差,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苟延残喘,不要让妈妈担心你”的软话,再疼她也会咬牙忍过去。

毕竟李女士和斑斑将她抚养长大。

但李半月只喜欢站在制高点上发号施令。

这就让人很想欺负。

“你敢晕我就把你丢在宾馆。”李半月凑到陈冷翡耳畔,低语。

陈冷翡皱着眉,咕哝一声,声音过于低微,李半月没听清。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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