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五点。

我们联系到了死者家属,综合对市区舞蹈学校的排查得知死者姓名龙玥,二十岁,是一所私立舞蹈学校里的学生。

同时也通过失踪报案记录得到证实,就在一星期前,龙玥在校期间与家人失联。

痕检科里张汉牢骚着说,潘盛标的案子还没完这又来了个案子,头都要大了。案子发展到现在确实挺棘手的,我就问张汉,两个案子有没有并案调查的可能性。

“除非找到案件的共同点,并有证据证明是同一凶手所为,不然很难并案调查。”

“地点和时间吻合。”我分析说,“都在新城区而且位置相邻,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也都在五到七天之间,重点是同一区域两名凶手同时作案的可能性并不大!”

“共同点有了,那证据呢,怎么证明是同一凶手?!”张汉问。

我沉默了。

现在连杀害潘盛标的凶手的基础体貌特征都不了解,也就不存在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是同一凶手。

“潘盛标的死如果定性为仇杀的话,那被他偷窥过的人都有作案动机,但在我们的走访调查中并没有发现可疑线索,而这些人大多数都有不在场证据。如果再从这个方向去调查的话,那么范围实在是有点大了,就咱们这点警力根本吃不消。”

张汉正说着的时候,小杨走进痕检科,将从现场带回来了的两个足迹相片递给张汉,“这是我们在河对面发现的两枚足印,不知道对案子有没有帮助。”

张汉接过相片凝眸,“河对面?!”

“对,因为是在河对面的树林里,被树枝盖着所以之前没有发现。”

相片里的两个足印区别很明显,一大一小。

小的是裸足脚印,应该是龙玥留下来的。大的是一个鞋印,张汉说这是一双平底波浪纹路胶鞋。

重点是,潘盛标穿的就是一样的平底胶鞋。

我接过相片仔细看去,用力回想,缓缓点头。

没错。

潘盛标穿的就是一双胶鞋,前翘后平,和相片里的脚印完吻合。

“河两边都有龙玥的脚印,是不是说明她穿过了这条河。龙玥的足迹间距很大,而且还是断断续续的,我之前就觉得很古怪,现在看来她当时应该非常仓惶,不断摔跤,会不会是在逃命,走投无路越过了这条河?!”张汉说着站在我面前的空地上,指着自己的脚,“相片里两种脚印一前一后,而且跨度都很大,如果我没推断错的话两个人是一起逃亡的!”

情杀?!

我深陷在那张呆板略硬的沙发上,皱眉。

一个舞蹈学校里的女孩子怎么会和单身汉潘盛标扯到一起,这似乎不太可能吧。

另外,明明越过了死水河,为什么尸体还会在死水河里被发现!

张汉打趣说,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男主身无分文,吊儿郎当,然后逆袭遇到了白富美。

可结局未免太悲催了,两个人都死了?!

“和梁局汇报一下,如果确定脚印属于龙玥和潘盛标的话,应该可以并案调查了,这正如你所愿。”

“嗯。”

这是一个推翻了我们以往判断的新线索,对破案工作有着非常大的帮助。

我们也有了新的线索头绪,去查龙玥。

夜里六点多,正打算回家时阮清清来了。

我想不到她竟是专程来道歉的。

她说,因为她不知道有人假冒蓝心,导致她之前的判断有误,所以她订好了一家餐厅,想好好给我道个歉。

其实大可不必。

我这个人虽然不爱说话,看上去冷漠古怪,但我并不是那种小心眼会记仇的男人。

再说,那天吃饭的时候我也说了不中听的话,所以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算朋友吗!”她问。

我对朋友的概念很模糊,不知道什么样才算朋友。

“你觉得算就算!”

“干嘛这么勉强,既然是朋友陪我吃个饭吧!”她盈盈一笑。

“下午解刨了一具尸体,现在身上还有尸臭味。”

不等我说完阮清清就笑了,她说,这叫臭味相投。还说,就算我身上带的是一具尸体,这顿饭她也要请定了。

似乎,盛情难却,我只好耐着性子答应下来。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请客的地方是一家西餐厅,服务生还亲自送来一支红蜡烛。

到这里来吃晚餐多数都是情人,所以和阮清清坐在一起吃饭有些不太自然,当然,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久,她就问我,为什么闷闷不乐。

“不知道说什么。”我如实回答。

“是不是在想你蓝雨的事?!”她笑着问。

“没有。”

“哦。”她又笑了笑,双手拖着下巴看着我,“其实我真没有想到,会有人假冒蓝雨,而且还和蓝雨长得那么像。我不懂病理学但从心理学来讲这是一种转移性思维,李蓝心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实际上是在重复蓝雨生前做过的事。国外的查德泰森教授曾经做过一项研究,结果发现心脏移植患者会携带死者生前的习惯和爱好甚至是部分记忆,但在国内是不被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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