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室。

一开始因为是无名尸而头疼,而当我看到是被烹过的尸块时,脑子炸了,我也只能故作镇定。

肢解毁尸严重,很多信息无从查证,比如牙齿,骨骼无法准确判断年龄,除了双乳可看出性别外,其他例如身高体重信息均无法确定。

至于脱氧核糖核酸(DNA)因尸块被完煮熟很难采集有价值的血液样本与口腔粘液,所以想要确定尸源更是难上加难。

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从尸体表面特征着手,在与排查中的一些有价值的线索进行对照才有可能确定尸源。

至于死因。

都被切成这样也无法准确判断,只能推测。

“颈部切口平滑整齐,凶手很专业,沉着冷静。但在颈动脉上发现锯齿状切口,而且颜色比其它地方要深,我猜测凶器先插入死者颈动脉,在死者失血过多死亡以后又将头切下来,这里伤口平齐,这里又呈锯齿状,说明凶手不是在用同一种刀子作案。”

我又检查了一遍,小梅说得毫无纰漏,不禁对她的专业啧啧称奇。

“那么看我干嘛,这些都是你教的。”小梅有些不好意思。

更是惊奇。

“能用两把刀作案,而且手法娴熟,凶手不是普通人。”

“医生!”

“不排除。”我又指着其它尸块,“你看这些,伤口凹凸不平,是持续伤,一定时间内同一伤口多次遭到多次砍击,凶手应该是先用相对专业刀具杀死受害人,切掉头颅,又用更大的刀进行肢解,例如菜刀,这些工具不易携带,凶手一定是做足了准备,再将受害人诱拐到家里进行行凶。”

“是蓄意谋杀。”

“还有这里。”我拿起死者膨胀的手臂,“被多次啃咬,齿状清晰,说明是在油炸之后咬上去的。”

“会不会有残留的唾液?”小梅很淡定地拿起受害者的残肢,放到鼻子上闻了闻,“好像真有股口臭味。”

自能说这是她的错觉,就算有味道也被尸臭味覆盖了。

“提取样本一会送去技术科鉴定一下。”

“嗯。”小梅用海绵球提取了一些残留物样本,封存在真空袋里。

“尸表没有特殊象征,凶手那么缜密,就算有也被割掉了。”将骨剪和手术刀等工具放回白钢容器里,犯难。

内脏器官破裂以及缺失无法确定致命伤,牙齿骨骼被油炸腐蚀没有有利价值进行个人识别,尸表熟透不存在尸温,尸斑模糊,尸僵不详无法确定死亡时间。

我相信自己不是第一次遇到瓶颈。

法医工作不是小说,任何困境都可以迎刃而解的话,世界就不存在悬案了。

而法医工作只是刑侦手段的一部分,还需要现场取证和走访排查,所以现在只能等张汉他们的结果了。

“不用剥离皮表组织检查一下软组织结构吗!”

“有用吗?”

小梅蔫蔫地“喔”了一声。

尸块胸部半完整,四肢被切成“木偶”状肉块,很容易知道是哪一部位的组织,一目了然。

“凶手毁尸动机很可能只是为了泄愤!”

“这么变态,凶手一定长得很凶吧!”

“不见得,越是变态的人面相越善,越是善良的人行为越恶。”

“你是说你不善良吗!”

小梅歪解了我的意思,很快我就提醒她说这叫伪善。人们只会把好的一面呈现出来,把坏的情绪隐藏起来不被人察觉,所以越是善良到最后就可能越是歹毒,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遇人不淑说的应该就是这类人。

不久。

张汉来了。

不过看到他沮丧的样子就知道毫无结果。

张汉说,一不知道死者身份住址,二不知道凶案现场在哪,他们痕检科也没有用武之地。

所以案件能不能有进展,要看侦查工作中能不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下午四点。

在给小梅办理复职手续时刚好经过技术科,就去问问结果。技术科的说DNA由蛋白质组成,高温下蛋白质遭到破坏,就算检测出也是不完整毫无价值的。但他们在咬痕遗留的唾液中发现了一组DNA,和肉体中检测出的不完整DNA很相似。

换一种说法就是死者自己咬伤了自己。

但我们尸检确定咬痕是在高温油炸过后留下的,难道是死者在自己死后咬了自己?!

不寒而栗。

回到法医室又看到张汉,他带来消息称,刑侦排查中没有任何有利的线索,隆德小区物业弃管,小区内没有监控录像,所以没有任何可疑人员出入记录。

“会不会是小区里的人干的!”小梅疑问,她猜测的可能性不被排除,也不能确定。

“目击证人总应该有吧!”我问张汉。

这种老旧的小区一般都很热闹,我就不信凶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抛尸不被发现。

然而张汉斩钉截铁告诉我,没有。

“如果我是凶手我一定不会在人多的时候抛尸。”张汉说得很有道理,“三更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最佳抛尸时间。”

“现场没有留下足迹或者残留物吗?”小梅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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