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透明无形的结界之中悄无声息地速射出来的暗箭犹如毒蛇,一口咬在了津岛怜央的脖颈之上。】

也就是这个时候,总是伴随着津岛怜央叙述响起、犹如童谣般轻快的轻音乐也戛然而止,只剩下了纯粹、寂静、真实到可怕的环境音。

像是将一直被孩子的童真营造出来的假面倏忽戳破一般,那被津岛怜央无忧无虑的心声所掩盖住的灰暗现实,被血淋淋地在他们眼前剖开了。

这个世界不存在什么幸福美好的大团圆结局。

有的只是被人心驱使着、永不停歇的齿轮,和在那沉重窒息的密齿之间被卷入压扁、一声不吭的牺牲者。

影片的最后一幕,停留在被击碎了喉骨、钉在高木之上的津岛怜央身上。

孩童茫然又无辜的漆黑眼瞳被放大着,骤然变换成了一行猩红色的大字,正质问着屏幕外端坐着的众人。

【提问:幸福=???】

与谢野晶子发现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地颤抖着,烟灰扑簌簌地犹如雪花般落下,夹在裙子的褶皱间,像虫子烧焦的尸体。

让人无法呼吸的压抑氛围如同瘟疫般在影厅之中无限蔓延着。

谷崎直美将脑袋埋在哥哥的怀中,只有肩膀在轻微的耸动着,而谷崎润一郎则沉默地环抱着妹妹的身躯,任由她温热悲伤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

或者说,他的眼泪也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只是因为不想被妹妹看见自己这幅模样,而被他拼命忍住了。

明明只有一线之隔,明明已经拼命忍耐了那么久了,却在那样无限接近幸福的时刻骤然坠落。

那种感同身受的空虚与绝望如同癌细胞般不停地、不停地侵蚀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身体的一切开关都失控了。

“死了……?”

中岛敦盯着已经消失了画面的屏幕,动摇着的瞳孔里带着无法接受结局的恍惚,“……他真的死了吗?”

“是假的吧。”他有些语无伦次,“如果、如果是太宰先生的话,不是绝对会有办法的吗?”中岛敦的喉咙有些发涩,话语里带着些颤抖,“太宰先生的计划从来都没有出过错!”

“死了哦。”江户川乱步直截了当地否认了中岛敦的侥幸,他翠绿的眼瞳在这时候显得很冷漠,“以那个角度射进去的箭矢会恰好划破颈动脉,击断脊椎骨,又戳破气管,如果没有晶子在现场立刻给他治疗的话,不要一分钟就会死亡了。”

“况且,那可不是太宰,而是津岛修治。”江户川乱步以纯粹的侦探的立场客观地说道,“从影片里来看,咒术师跟普通人就是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的,就像是猴子无法理解人类一样,即便是心思深沉的津岛修治在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上,也没有办法一一顾全咒术师的手段。”

“而且,你以为我们是为什么会坐在这里观看着影片啊?”

名侦探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身看向了最后排正中的位置,他抬手一指,“喂,你这家伙也是时候该冒头了吧。”

“一直、一直坐在那里观察着我们的反应,感到满足了吗?”

在阶梯式猩红色座椅的最上方,层叠漆黑的阴影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正沉默无声地注视着他们。

啪嚓。

因为影片播放结束而自动打开的强射灯骤然投射出了苍白刺目的亮光,将整个影厅都照得灯火通明,也照出了端坐于影厅最上方的津岛修治居高临下的冷漠目光。

“不回答问题吗?”他的语气倒是很轻柔,带着旧华族般的慢条斯理,“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比起早在影片里见识过的那张完全就是太宰治幼年版的脸蛋,刚刚才在荧幕里见过的人物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样的事实,给武装侦探社的众人带来的冲击反倒更大。

中岛敦怔愣地看着津岛修治,“出、出现了。”他的脸上是逐渐浮现出了欣喜的神色的,“这是不是就说明了,他们最终是得到幸福了的!”

江户川乱步看不下去地直接毫不客气地拍了中岛敦一巴掌,“你这家伙看清楚啊!这家伙可是敌人,他根本就没有想要放我们离开的意思。”

“诶、诶?”同样泪眼汪汪的宫泽贤治发出了不解的鼻音。

“理解不了吗?”太宰治叹了一口气,“只有无法感受到幸福的人,才会提出[幸福是什么]这样的问题来。”

太宰治凝视着津岛修治,“无论我们想出怎样精妙绝伦的回答来,都一定会被他一一否定的——因为对于他而言,幸福是不存在的命题。”

“而不存在的事务,是无法被定义的。”

而津岛修治只是微笑着,不发一言,也没有任何的波动,像一尊没有悲喜的石像,静静注视着他们。

“我们弃权。”太宰治果断地说道。

与此同时,b厅之中的森鸥外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我们弃权。”森鸥外猩红色的眼瞳之中含着笑意,“就不要浪费时间,让我们进入正题吧?”

“小小的太宰君?”

津岛修治的嘴角慢慢抿平了,他歪了歪脑袋,面无表情地抱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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