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西戎使臣不疾不徐道,“而且,颜可汗意图此时攻打羲项,于北漠亦有助益。羲项沦陷,大秦东面便会门户大开。彼时,若西戎和北漠分别从东面和北面对其两面夹击,大秦定然难以支持。到了那一日,隼可汗还需要发愁大秦不破吗?”

程隼轻轻摩挲着手上的戒指。西戎使臣口才颇佳,所言也的确有道理。西戎俘获了羲项大将殷七里,得知羲项的军事部署应当不会有假。

大秦一破,嬴戈必死。

到了那一天,房戟应该就会彻底死了逃走的心,从此安安分分地留在自己身边了。

程隼对于争权夺利其实向来没什么兴趣,他之所以不懈地追求权势和地位,仅仅是为了能够理所当然地将房戟圈入自己的领地。

像房戟这样高傲的野兽,如果没有无比宽阔的领地和压倒性的力量,是决计圈不住他的。

西戎使臣得到了他想要的承诺,心满意足地离开。

程隼坐在王座上,独自思索了良久,终于召来一名暗堂刺客,说出了自己的吩咐。

刺客听完他的话,点了点头,随即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王宫的暗影之中。

天际滚过沉闷的雷声,程隼望向宫外,只见黑云浓重,沉沉地压向王城。

千里之外,数十万将士身披战甲,整装待发。

云霆沉默地擦拭着长剑,窦铭在他身旁,第一次没有插科打诨,而是无言地注视着他。

一只金雕掠过天空,翼展划过一道锋利的弧线。两人抬首望去,只见弧线的尽头,身着玄甲的君王步出宫殿,金雕长唳一声,落在了他抬起的手臂上。

那双比夜色更深的墨眸冷冽如寒冬,教人一看便从心底里生出颤抖的惧意。

整个大秦都在流传,自从痛失王后,年轻的君王便再也未曾笑过。

嬴戈取下系在金雕腿上的羊皮书,展开阅毕,对窦铭和云霆二人道,“传令下去,亥时出征。”

“是!”

窦铭和云霆领命而去。

嬴戈抬起眼帘,渺远而坚定的视线仿佛要穿过厚厚的云层,寻至他心系之人的所在。

目视着远方,嬴戈轻启薄唇。

“叠玉,等着寡人。”

大战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