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醇回神,抬头看见姜恬正熟练地把西红柿倒进烧了油的锅子里,加了调料,不过一分钟锅里飘出一股西红柿独有的酸甜香,这姑娘一边用勺子翻炒,一遍轻声哼起歌。

“那一刻暖阳黯淡无光,只有你眸间春色三两~”

居然是他自己的歌,魏醇摇头笑了笑。

“对了,”姜恬突然举着勺子回过头,“这个窗子上的宠物门也不是你设计的吧?”

魏醇点头:“不是。”

这姑娘看了看窗子的方向,有些不甘心地问:“你真的不知道魏醇么?我总觉得你这个前任,搞不好跟我一样是魏醇的粉丝啊。”

“嗯?”魏醇微愣,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说?”

“窗子上的图案很像《圣经》里那个蛇引诱亚当吃下智慧果的故事,我记得当时魏醇发这首曲子的时候也是用了类似的一个手绘图片。”姜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不是强行安利你喜欢魏醇哈,也许你前任也不是喜欢魏醇,她可能只是喜欢《圣经》里的故事。”

这姑娘说着说着可能觉得自己的话有点无趣,又转回去看着锅,轻叹一声:“算了,当我没说。”

魏醇垂下眼睑,轻轻勾起嘴角。

江樾你可能遇见知音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文艺青年思维这个意外闯进来的租客倒是看得挺懂。

番茄火腿汤汁出锅,姜恬关了火,把面条盛进两个瓷盘,淋上鲜红诱人的汤汁。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对面的姜恬已经吃了两口面,魏醇才开口继续刚才的话题:“也许吧,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问完,魏醇才注意到,姜恬嘴角沾了一抹番茄酱汁,看上去有点妩媚,她愣了几秒才张开嘴。

不过她的回答还没出口,放在手边的手机先响了。

姜恬放下筷子接起电话,听见电话那边的姜忬严肃地问:“听晚舟说你谈恋爱了?”

“我什么时候……”姜恬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半个小时前刚跟房东吹过牛逼,立了一波情场浪子的渣女人设,只好把没出口的话咽到胃里,硬着头皮道,“……是啊。”

姜忬是姜恬名义上的哥哥,是个姜家惟一一个会给她打电话或者联系她的人,偶尔也僵硬地扮演一下亲哥的角色,问一些七大姑八大姨才会问的问题。

比如现在,姜忬冷冷淡淡又生硬地开口:“听说是你房东?多大了?在哪工作?”

苏晚舟这个大嘴巴!

昨天苏晚舟打电话来的时候姜恬正在工作,她随口找了个借口搪塞,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说自己跟房东在约会。

她连这位哥叫什么都没搞明白,鬼知道他多大了在哪工作!

姜恬心虚地看了眼坐在她对面安安静静吃着面条的男人,把手机音量调小,起身往卧室走去,含糊其辞地说:“还没确定关系呢,现在是、是互相有好感的暧昧期。”

这个牛吹得不是很有底气,姜恬总觉得身后有一道视线。

等姜恬接受完拷问回来,房东已经吃光了面条甚至还把锅和盘子刷完了,正靠在料理台旁开着吸油烟机抽烟。

看见姜恬从卧室出来,房东把烟靠近油烟机,客气地问了一句:“介意吗?”

老实讲,姜恬挺介意的,他这么抽烟把她的烟瘾都勾起来了,搞得她也想来一根。

“不介意。”姜恬盯着被油烟机卷走的白烟,口是心非道。

问题是,这位哥为什么要在楼下抽烟,不回他的二楼天地去吗?

哦,对了,刚才接电话之前他们好像还有话没说完,是什么话题来着?

姜恬想了想:“你是不是问我对你前任什么印象?”

房东微仰头,对着油烟机呼出一口烟,笑了笑:“嗯。”

哎,真是个深情的男人,一提到前女友抽烟的姿势都变得沧桑惆怅起来,又成了初见那天站在窗口孤单又遥远的形象。

姜恬坐在餐桌上,搅拌着已经有点凉了的面,用手背托着脸,随口说:“她大概很温柔吧,从装修的风格上能看出来,我也不知道,喜欢花草喜欢小动物?感觉她应该是个温柔细致浪漫善良,又很爱笑的女人。”

温柔细致浪漫善良,又很爱笑。

魏醇把烟用自来水浇灭,烟蒂丢进垃圾桶。

感觉得还挺对,江樾确实是这样的一个人,也确实喜欢花花草草和小动物,见到流浪猫流浪狗就迈不动步子。

但,除了一点。

魏醇路过餐桌边,食指扣了一下桌面,关节和桌面相触发出一声轻响,脚步却没停:“猜得挺准,不过他不是我前女友,他是男人。谢谢你的早餐姜小姐。”

“?”

姜恬眼睁睁地看着魏醇往楼上走,脑子后知后觉地反应着他的话。

他说谁是男人?

他的前女友,是、是男人?

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魏醇:行,我不光是驱鬼大仙,我还是个gay,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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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你们要的江樾的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