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学长带走是白秋意料之中的事,他很清楚这个学长的脾性,善良正直,并且很固执。

当初他不清楚白秋为什么会不辞而别,现在总算遇到了肯定会问个清楚的。

而在白秋哭哭啼啼的解释下,自己成了被误会挑拨黯然离去的苦情学弟,贺津则是偏执又善妒的暴躁现男友,于是学长轻易就被说动,冒险带着他逃走了。

在路上,白秋从学长身上借了一些钱后又悄悄丢下了他,自己买了张回老家的车票。

他的老家是出生的地方,身份证上的地址后来改过,因此白秋侥幸的觉得贺津不会找到自己真正的老家,才会铤而走险。

他的身份证还在贺津那里,所以坐的是黑车,倒了几趟花了三四天的时间才回到了老家的村子。

白秋在村子里住到了初中,之后跟着妈妈搬到了附近的城市里,一直没回来过。

但是他妈妈在这里还有一处平房,里面存放着一些早年旧物,白秋就想回来把有价值的东西和妈妈的遗物都带走,从此之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只是他和妈妈在村子里并不受欢迎。

当初孤儿寡母太难活下去,他妈妈就成了村子里部女人都厌恶的那种女人,只要肯卖弄风骚显露柔弱,就会有一群的壮汉肯帮她干活,而相应的,白秋也知道她付出了什么。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白秋也成了和他妈妈一样的人。

他瘦弱白净,只有一个风评不好的妈妈,自然从小就受欺负。

可只要他撒撒娇笑得甜甜的,别的孩子就会本能的喜欢他,一堆男孩子争着把自己削干净的铅笔送给他,也会自告奋勇偷偷帮他写作业。

村子里的女人们没办法公然欺负一个小孩子,直到后来有家泼辣女人偶然在麦地里撞见自己儿子亲白秋,才逼得白秋和他妈妈没办法再待下去,白秋也成为了村民口中和妈妈一样勾引人的风骚货色。

因此,白秋这次回村子只能趁着天黑回来。

这里的冬天来得早,白秋从学长身边溜走的时候太仓促,穿的还是学长借给他的秋装,下车回到了村里就冻的直打哆嗦,脚底也踩着冰似的。

时间虽然不过七八点,村民们却已经在薄薄的夜色里各回各家,安静了下来。

白秋好多年没回家,隐约有些记不住具体的位置,走了几次路都走错了,还差点被村民们发现。

黯淡夜色里匆匆走在路上的人实在可疑,他提心吊胆的躲了几次,没成想迎面撞上了一个刚走出来的女人。

对方在月色下见到他愣了愣,然后脸色大变。

“白棠?!”

白棠是白秋的妈妈。

白秋眼皮一跳,暗叫一声糟糕。

没等他说话,目光毒辣的女人认出了他。

“不对,你是白棠的儿子?白秋?”

村里人嗓门大,家家户户不常关门,白棠的名字对于村子里的女人来说又是个禁忌。

白秋很怕会有更多的人发现自己回村,急忙否认说。

“你认错了。”

说完他就要走,女人却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他,拔高了声音嚷嚷着。

“你怎么回来了?你们娘俩还想再祸害我们村子,绝对不可能!滚出去!”

村里的女人没有长指甲,力气却出奇的大,攥的白秋腕骨都咯吱咯吱的响,他便猜测这个女人的丈夫兴许也帮过自己妈妈,对方才会见了他跟恨之入骨似的。

没过几分钟,相邻的隔壁几家也都露出了头,窃窃私语的声音不断钻进白秋的耳朵里。

“真是白棠的儿子?他怎么回来了?”

“她儿子回来了,白棠不会也回来了吧?”

“那个女人要是敢回来,我们非得把她赶走不可!”

“就是!千万不能再让她祸害我们村了!”

......

喧闹声中突然闯进了尖利的嗓门,女人中气十足的怒声和风风火火的脚步一同冲到了白秋面前,咬牙切齿道。

“白秋!你居然还敢回来!”

白秋好不容易才挣回手,正脸色难看的揉着自己的手腕。

见到对方后,他倏忽绷紧了面容,而后甜软一笑,语气却是嘲讽的。

“哎呦,这么多年还没忘了找我算账呢,不过你可找错人了,当初是你儿子拉我去麦地里要亲我的,还把零花钱给了我,说以后要娶我当媳妇呢。怎么,现在见到我回来了,他也不出来迎接一下?”

同性恋在保守的村子里简直就是忌讳,而白秋的话令中年女人脸色大变,差点又要怒骂着来抓白秋。

白秋却早有准备,说完后就立刻朝着人群的缝隙钻了出去,小心而迅速的拼命逃窜。

村子的夜晚没路灯,白秋不认路,跑的跌跌撞撞,不过胜在灵活敏捷。

跑了十来分钟后,他就把气势汹汹的女人们甩在了后面,刚松了一口气,却在黑灯瞎火中从坡上掉了下来。

坠落的高度并不高,可土坡间裸露散布着尖锐的石头,白秋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撞碎了,腿上传来一阵剧痛,他滚了几圈才勉强停住。

飞扬的尘土与枯枝的朽味钻进了鼻子里,白秋呸呸了好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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