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一带。

神俊非凡的仙鹤啼鸣,在云层中若隐若现,载着俩人降落于此。

“师兄,这些死了多少年的鬼魂,真能帮我们对付扶苏?”少年迟疑。

“会1青年肯定得点点头。

二人缓缓上前,手中出现一个铃铛,指示着方向。

安邑城外,蒙奇焦头烂额,将一处处关隘派人把守,扶苏将这差事交给了他,他便要尽心尽责。

安邑城内,一老一少两人,看起来是个公子哥和老仆,正行走在大街小巷中,走进一个个摊位,和摊贩聊天。

摊贩们见这么一个富贵公子来了,也是笑容满面,说不得这一次买卖下来,就有多少进账。

只是公子哥一路走来,却是没做成什么生意,反而是那些摊贩,一个个神色害怕。

“公子我们这一路走来,连一个售卖祭祀之物的摊贩都没有,那些摊贩也都推说不知道,应不应该换了方法?”老仆看似老迈,却是神光内敛,行走之际步伐从容,丝毫看不出老相。

“国师,我们再找找看吧1公子丝毫不急,对他来说,观察众人生活也是一部分,就算找不到祭祀之物也是不要紧的。

两人正是扶苏与徐福,不知不觉,俩人自己走过了半个安邑城,却还是一无所获,正当扶苏回过头来,便要和徐福说放弃的时候,蓦然间,他看见了一个人。

这人此时摆了一个地摊,贩卖些小玩意,女子手饰,脂粉等物,可扶苏记得上次见他,他还是卖祭祀之物的。

“公子,他有问题?”徐福见扶苏望着一处地方良久,轻声询问。

“嗯。”扶苏点头表示认可,“我上次见他,在卖祭祀之物。”

闻言,徐福眯起双眼,询问道:“公子,我们放长线钓大鱼?”

“好,”扶苏点点头,随后看了看自己,面向徐福道:“他见过我,此事就麻烦国师了。”

“哈哈,公子,稍微变换一下面貌就可以了。”闻言,徐福微微一笑,表示这不算什么问题,扶苏自嘲一笑,自己五阶,变换面貌不容易,可徐福手到擒来。

大街上要是光明正大得变了样子,不知道要吓坏多少人,俩人只得回了郡守府,一个时辰后,一老一少走了出来。

老者面色蜡黄,走路颤颤巍巍,一脸悲苦之色,也不知是受了多少委屈,少者不过五六岁模样,瘦瘦弱弱的,一看就是缺衣少食的,看起来是个祖孙。

两人一路走来,到街上看了看,那孩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一把,拉着自家爷爷就走,径直走向摊贩。

一老一少,走到一个卖脂粉的哪里,也实在是少见,小摊贩一看,也是莫名其妙,还是问道:“老人家,您要给谁买东西啊?您儿媳妇?”

“不是不是。”老人走到近前,摇摇头,那张腊黄的橘皮脸颊凑近了,低声细语得说道,“我想买个仙人神像,还有纸钱,香。”

“老人家莫要说笑,”摊贩往后退了几步,如临大敌,“我可是个正经摊贩,哪里会卖那些东西?快走快走。”

小摊贩也是急了,连连摆手,催老人快走,却不想老人红了眼眶,脚下孙儿也是眼泪汪汪的,“老婆子病了,我没办法,这才想卖这些东西,求求仙人,保佑我家老婆子早点好。”

“您要是不方便,晚上我再来找你成吗?求求你了。”老人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声音里带着恳求,那孩子却是怕生一般,躲在后面。

摊贩一时间也是没了办法,“老人家,现在这情况,谁敢卖那些东西,您这不是要我去蹲大牢吗?”

我保证,我保证不会说出去。”一听摊贩这样说,老人知道他有,就更不肯离开了,枯瘦的双手抓住摊贩。

“这样,老人家,晚上我去东街摆摊,到时候你要买东西再找我啊1摊贩低下头,轻声细语得叮嘱,“不要被发现了,谁也不要说。”

“一定一定。”老人连连点头,这才带着孩子走了。

夜色渐至,天色渐暗,晚霞如火。

从西河至安邑城,有一道阴风吹过,从官驿大道直至安邑,路上行人匆匆,皆感觉到一阵寒冷,沁心入骨。

待到抬头看时,却见日头虽然已下西山,可炎炎夏日,热气腾腾。时至暮夏初春之际,天气渐渐转凉,可如此沁骨寒风,便是冬日也少见。

“这风刮的真怪。”路人打了个冷颤,纷纷开口,都觉得这风实是奇怪无比。赶紧缩手,这才热乎一点。

安邑城西,有一个铁匠铺,此处铁匠手艺精湛,许多人都来此打铁,可让人奇怪的是,此处老铁匠竟然是一个女人,带了一个英武俊俏的年轻人做学徒,还有一个老人在此。

年轻人已经做了许多年的学徒,大多时候也是年轻人来打铁,可奇怪的是,如此多年来还是学徒,问及之时,年轻人总说自己手艺不精,还不能自立门户。

阴风至此停了下来,霎时间,来此打铁路过的人狠狠打了个寒颤,赶紧跑进铁匠铺,去炉火边取暖。

阴风至此,竟然不曾吹进铁匠铺,更不曾吹动那熊熊燃烧的炉火,只是铁匠铺后堂处,一把剑颤鸣不止,剑鞘中赤光如流水,隐隐间有蛾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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