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曾把你当作兄弟?”李诤笑着反问,扇子懒洋洋指了指身后。

“就说里面那个,他现在非但不会感激你,还会因为觉得你是在以弓弩之事威胁他、逼他弃局而记恨于你,也会因为想明白你此举得罪了圣人,而沾沾自喜。

他根本不会觉得,你是在救李让,亦是在救他1

李谊轻轻叹了一声,比檐下落雨还轻。

李谊什么都不解释的样子,李诤一看就来气。

“你可是干了件大好事,可上面人摆下的一盘大棋,可是比黄花菜还黄。

多好的机会啊,既能用老大的死,威慑所有心有异动的人,还能给老三的罪状上,再添华丽丽的一笔,又助长老三的气焰,让他日后更无所顾忌。

现在可好……老大死不了,老三开始收敛不作死了,可虞家的势头越来越猛,想掀翻他们又不知要到何年。”

李诤“哗”的一声合了扇子,用扇骨轻轻点了点李谊的肩头。

“清侯,你真是你阿耶最好的儿子,在他心上捅剑都捅得比旁人精准到位些,你阿耶现在肯定更爱你了,爱死你了。

哦对了,我可听说你见过李让的当晚,圣人就把你叫过去,明里暗里让你别插手。

结果你说什么,‘圣上默许、甚至引导着众皇子相争,从而消磨其各自身后的势力,这本是维稳平衡之法。

但若如此不择手段、不计代价,引得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官员只想着怎么站队、怎么保住脑袋和乌纱帽,那何人来为民谋生计,为国谋前景?’”

说着,李诤倒吸一口凉气,“啧啧”了半天。

“世人都道碧琳侯温和端方,我却要说,你是没心没肺一身都是胆埃

你听听你说的这话,这是给圣人说的话吗?我都能想到圣人听完,气得拿砚台砸你的样子了。”

李谊不语。

李诤转头,惊道:“真砸了?”

李谊转头看了眼李诤,只道:“我要离开盛安了。”

李诤闻言,愣了一下,“离开盛安?为什么?”

李谊自嘲地笑笑,坦然又平静:“我被罢官,书也修不成了,在盛安也是闲人一个,不如去走走大好河山,见见风土人情。”

李诤的面色严肃了半分,“圣人怎么肯放你走?我以为他恨不得把你拴在腰带上盯着,才肯放心。

你要去哪?”

“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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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表哥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