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过来时,李云正失魂落魄坐在之前的位置上。桌上已经冷掉的饭菜看得白公子大皱眉头,他对白夫人道:“娘、这菜都凉了,撤了罢。”转头扶着李云两肩,温文笑问:“笙儿吃好了么?我吩咐人重新给你上一桌热食?”

白夫人示意蕙萍撤去饭菜,嘴上边笑边埋怨:“都说儿是娘心肝,媳妇是儿的宝呀。”

白公子笑笑,把李云扶起来,“咱们回院子去?”话音刚落,李云便身发僵。

他的动静太大,白夫人看在眼里不说话,待他两要走了才拉着李云的手说:“好孩儿、与我儿好好的就是,娘总不会亏待你的。”

白公子牵着李云离开,李云的魂儿还没寻回来,走两步就顿一顿,也就白公子性子耐得住,一步一停地总算把人领回昨日的院子里。

李云一见这院子就怕得浑身哆嗦,打死也不肯再走一步。白公子这回没顺着他,手上一使劲就扯着他往前走了好几步。李云吓得大哭,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饶:“少爷、少爷!您饶了小的、放小的走罢!您发发慈悲、发发慈悲!”

白公子瞧着李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也就慢慢俯下身拿袖角给他擦擦。李云起先被泪水糊了眼,待白公子擦干净了才看见面前俊俏的脸上云淡风轻的笑意。

“你是要去哪儿呀?”白公子侧侧头,半边脸都没入阴影中,“我两入过洞房,可要好好过日子的。这儿就是你的根,你能去哪儿呀?”他清晰的半边脸在李云眼中成了夺命的阎罗,寥寥几句便是压垮李云的一根稻草。李云拉开嗓子哭喊,白公子松开他的手,李云整个人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白公子任由他哭去,就这么站了好久,待李云都哭哑了才慢慢蹲下身扶起他,温柔地问:“笙儿甭哭、咱们回房去。”说罢便半强迫地把李云架起来拖到房内。

李云昨日那一场受罪的情事没缓过来,今日又没一顿温饱下肚,后头更是让白夫人一顿惊白公子一顿吓的,哭到最后是真的没力气了。他整个人就像是飘着,被白公子扶着坐在软榻上。白公子紧紧搂着他,都舍不得撒手。

李云看着日光的一抹剪影留在窗棂前,只觉得这辈子算要完了。

白君

过了小半月,陆有恒好容易才有半日空闲回来一趟,这回给李云带了个大肉包子,等了半天却见不着他人了。问了李芳才知道,李云这是让贵人看上,给贵人当小厮去了。

陆有恒纳闷:这白府除了夫人和少爷,还来了哪位贵人是他不知道的?

晓得儿子性子的李芳不敢多嘴,含含糊糊地就把事儿略过。最后陆有恒疑惑地挠挠头,把大包子偷偷放到李云的小隔间里头就走了。

待陆有恒一走,李芳摸进小隔间,看着她儿子给李云留着的大包子,顿时满嘴心酸不知如何言说。

早在十天前,李云就由蕙萍牵头,搬出这地儿了。

白府那么多厢房,哪一处不是比这儿宽敞比这儿好,李云那娃儿却抱着旧被窝不肯撒手,后来还是蕙萍又扯又拉,才勉强把李云拉出门去。

李云啥也没带,只在枕头下掏出了一个玉镯子递给了李芳。李芳一看,是个好东西,却不敢接。

蕙萍在一旁说:“夫人赏的,你自个留着就是。你二姑那儿、夫人总不会亏待……”说罢瞧瞧姐妹李芳脸色白白的,也不好再说下去。

剩下李云失魂似得捧着这么个宝贝镯子,搬出陆家这间小屋。

蕙萍本要安排李云住进白公子院子的厢房,齐帘觉得不妥,擅自把李云迁到正房相通的耳室去。

蕙萍知道此事后还与齐帘争执一番,齐帘就道:“厢房自然是主子住的地儿。他一个下人,怎的就端成主子架势了!更别说白少爷如今宝贝他,通房丫头的活儿他也得干罢!若还敢摘摘捡捡的、我倒以为供的是姑奶奶了!”齐帘性子直,也不再与蕙萍争论,直接到白夫人跟前把事儿细细说来,白夫人也任由她去。

于是乎、李云便住进了耳室。

那耳室可好了。虽然小,却胜在别致,取光足,比之前住的小隔间好上个百倍千倍。齐帘给他备些换洗衣物,旧衣裳是不让他穿了。

蕙萍还是更细心,她拉着李云到了耳室里头,慢慢与他说了些伺候主子的禁忌,也不知道浑浑噩噩的李云有没有入耳。良久,她才把手边的小包裹取过来,交到李云手里。李云虽说身子带病不同常人,但模样看着还是十七八的小伙子,蕙萍别扭地把东西交过去,怪不好意思地起身走了。

李云揭开一看,是好些轻柔的草纸,下头还放着一些不足巴掌宽的长带儿。他一怔,大概猜出是何用途。他呆呆地坐在床榻边上,头砰一声轻轻靠着床柱子,眼前窗棂透着的日光从这头慢慢挪到那头,终于照到不知何时出现在门边的履鞋上。

白公子轻步走来,视线在包裹中的月事带上扫了眼,顺手推开那个小包裹,坐到发呆的李云身旁。

白公子取笑:“笙儿到这儿来,是自个要弄间小闺房不成?”见李云没理会,他笑笑,把人搂到身上,手在李云腰侧磨蹭,直把李云蹭出一身鸡皮疙瘩。

白公子不介怀李云傻愣愣地没啥反应,他倾身就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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