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身热汗,明明春色洋溢,可惜都掩盖在被子之下。也不知道被子里头的肉眼能否瞧见这一副活色生香的模样,只觉慢慢有肉体纠缠而来,似乎要把横陈在跟前的年轻躯体逐渐侵蚀。

李云眨眨眼,抿抿唇,脸颊依旧涨得红红的,好一会才缓缓侧过脸去。

而他身上的被窝又开始耸动,一次又一次。

随礼

近来陆有恒也忙,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兴奋。他过来寻了李云两三次,每一回都叮嘱李云初八要空出来——堂兄的大好日子,沾个喜庆也好。李云问他有没有需要搭把手的,陆有恒勒着他脖子带笑骂:“就你小胳膊小腿的,哥哥我能让你抬抬扛扛,还是替我入洞房啊!”话儿没羞没臊,打闹起来连分寸都没顾着。说完才觉得不妥,陆有恒咳一声,自个臊红脸,拼命要端正神色:“刚刚那话,可别与你嫂子说去!”

李云就笑话了:“原来恒哥怕嫂子!”

“去去!”陆有恒咧嘴笑。

两人说闹一会,陆有恒就走了。

白公子在院子的一角由头看到尾,而齐帘就在侧厢房的屋檐下将两头都看个仔细。她掏出手绢儿扇扇风,权当自个眼瞎,啥也没看见。可白公子一动,她的招子就像连了针线的秀针,死死把白公子的举动盯得牢牢的。

李云自庭院外进来,迎面撞见白公子,白公子问:“那位便是笙儿的堂兄弟?”

李云喏喏应声。陆有恒待他好,堂兄弟间也较其他亲戚处得亲近。若换做平常,倒也没啥,就是不知道进了白公子的眼里会成怎样的光景了。

却听白公子点点头,笑说:“如此、到时候备的随礼可不能随随便便了,得让蕙萍多花些心思才好。”如此和颜悦色的,估计是上回在床上把气都撒了。

反正这些都轮不到李云作主,他只是含含糊糊地答应。

齐帘看了一会,才松了松绷紧的肩膀,慢悠悠地扇着风儿走了。

这几日都是风和日丽的,齐帘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她在白府四处走走,又找上了蕙萍。

蕙萍正在库房翻账目,之前白夫人吩咐的随礼说轻不轻,要重不重的,她真有些头疼。本想到库房寻些闲置的物件权当随礼就算了,齐帘一来就推翻她的想法。

齐帘将刚刚白公子的话说了,蕙萍一阵语塞,啧声道:“送太贵重的也不好,到底陆家也是寻常人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怕陆家能不能生受这份厚礼。

齐帘嘲她几句:“急啥急呢!我记得前些年不是有一对玉娃儿的饰品么。”齐帘这么一提,蕙萍也记起确实有这么个东西。

当时是属下店家送来的玉娃儿,也就成色一般的娇小摆件,并不算贵重;加之那时候白公子刚回来,犯病厉害,白夫人瞧着真是触景伤情,就让人收起来,眼不见为净。

蕙萍夸她一句,齐帘就撩起眼皮儿,掩嘴笑笑,又慢悠悠地走了。当日蕙萍将随礼的事与白夫人说了,白夫人道:“挺好,就这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