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住着的是白家少夫人。

俞当大步流星往旧院子走去,远远见齐帘领着人从院子里头出来,便赶紧躲到角落处稍作避让。

他几个月前生受齐帘一顿骂,至今仍然意难平,今日碰见可真够晦气。

此时旧院子里头哭声一阵阵的,似乎受了气,哭得都快哑了嗓子。他听得难受,等齐帘走远了便偷偷潜入院子里。

旧院子地方不大,草木杂乱,青石板上都长起了青苔。平日里也就一个婢女在门外看守,她与俞当有私交,瞧见俞当进来也没理会。

屋里的窗子被栓住,显得阴阴沉沉的。里头摆设简单,其中一根大铁链尤其打眼。链子粗粗实实的,一头钉在地上,一头锁在趴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脚上。

罗笙脸色凄苦,但没瘦下多少,只是少了妆容,显得没精打采的。哭哭啼啼地见俞当进来,她却怕了:“你怎么来了!可让那恶女人瞧见了么!”俞当说没被瞧见,她又悲从心来,哭道:“你怎么才来!可晓得那恶女人又来害我了!”

俞当心疼得很,就把人搂在怀里。

“她灌我喝疯药!”罗笙哭诉:“我快要被药疯了!快要疯了!”哭着哭着,猛地攥着俞当手臂,惶惶恐恐问:“我家中来消息没有?”

俞当一脸难色:“这都几回了,没一回肯应我门的。”见罗笙脸都白了,便不忍心,只道:“我俩从长计议就是,总有法子救你出去!”

罗笙咬咬牙。

让她怎么等?!齐帘那贱人隔三差五拿药灌她,也不知是劳什子药!莫不是林绯那恶人要害她,让她跟着疯疯癫癫么!

不行不行!她不能再喝那鬼汤药!

想起那碗苦药,罗笙胃里开始翻腾,几欲呕吐。她一按肚子,忽而心生一计,瞧着俞当的眼神都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