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地窖里的百姓们默默看着这一幕,一位老人颤颤站起,将脖子上的一串佛珠取下系在一名战士的腕上,道:“勇敢的孩子,保佑你们能平安回来。”

&ep;&ep;然后,其他人也纷纷起身,拿出随身的物品送到萧家兵的手上,絮絮叨叨地说着祈愿的话语。这些在生死间都从未哭过的兵士们终于忍不住,纷纷低下头,咬牙忍住眼眶中的泪水。骆渊也感到眼窝一阵发热,可他明白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他伸手狠狠抹了把脸,走到小柱子身旁蹲下,道:“你敢带叔叔去找那些坏人放粮食的地方吗?”

&ep;&ep;柱子用黝黑的瞳仁直直注视着他,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骆渊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放心吧,叔叔一定会将你平安送回来!”随后他直起身子,大声道:“时候不早了,出发!”

&ep;&ep;方才还在悲伤中的兵士们立即肃起面容,他们握紧了手上的弯刀,迈着整齐的步伐站在了骆渊身前,骆渊赞许地望了望他们,又指着其中一队道:“你们随我去粮草营,其他队伍依计划去城门处埋伏。”

&ep;&ep;就在他转身准备带队朝外出发时,突然听见一个声音轻轻叫道:“小夫子。”元夕放下手上的活计,走到他面前,解下自己的发带系在了他的手腕上,殷切道:“小夫子,你一定要回来啊!”

&ep;&ep;骆渊摸了摸手上的柔软的绸带,退后两步躬身一揖,朝她露出一个如常般清雅的笑容。

&ep;&ep;元夕眼前模糊了,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小夫子时,他也是这般地笑着朝她作揖,如朗月清风,纤尘不染。

&ep;&ep;几个时辰后,尚在与滇云商议得阿史那何力终于接到来自关外的探报,萧渡带着大军毁了营帐,砸掉所有灶具一头扎进了山中。阿史那何力听得心中惴惴,正在惊疑不定之时,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大叫着:狼烟,山里起了狼烟!

&ep;&ep;阿史那何力和滇云大惊失色,连忙策马飞驰到城楼之上,果然看见青色的狼烟自远山中中升起,与此同时,城里响起几声巨响,四处都燃起了火光,有人匆匆跑上城楼报道:“不好了!粮草营起火了!”

&ep;&ep;然而他们还来不及派人去看,又不断有兵士跑上来嚷嚷着几处城门都起了火,据称有穿着萧家军服的兵士埋伏在城门和粮草营处,他们如鬼魅一般不顾性命地冲杀,打得黑骑兵措手不及,混乱中也辩不清对方的人数。

&ep;&ep;阿史那何力一拍大腿,对滇云道:“哎呀!中计了!城里果然有埋伏!”

&ep;&ep;滇云也有些乱了阵脚,道:“那现在该怎么办?他们引我们入城的目的是什么?”

&ep;&ep;阿史那何力正要开口,突然瞪大了眼,看见远方有滚滚的黄土扬起,聚起一团黑云快速朝这边移动,他张大口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只有三万人。其他人是哪里来得?这是怎么回事!”

&ep;&ep;滇云也惊出一身冷汗,朝身边的探子踢了一脚,道:“快去,去给我再探,萧渡到底有多少人!”

&ep;&ep;那探子屁滚尿流地带人往外跑,这时有人终于看清前锋部队手上举得帅旗,惊呼道:“是南越国的战旗!”

&ep;&ep;阿史那何力和滇云这才注意到,象征着南越部落的旗帜在风中高高扬起,忍不住吓得退后一步,他们万万没想到,萧渡竟联合了南越人一起来攻城,现在他们摸不清前方敌人的数目,若是青州的萧家军从后方一齐进攻,他们可谓是腹背受敌,更别提城中还有不知埋下了多少对方的伏兵。阿史那何力暗叹一声,狠狠捶向城墙道:“弃城!往青州杀过去!”

&ep;&ep;“不行!”滇云尚有几分理智,大喝道:“不能弃城。”

&ep;&ep;阿史那何力指着城里四起的火光道:“二皇子还看不出,我们已经掉进他们的陷阱了!这叫什么?这叫瓮中捉鳖啊!现在只有往青州城搏一搏,那里只有六万萧家军残部,我们的人马是他们的一倍,若是能突过去,就能一路杀进中原。再呆在这里,只怕是会全军覆没啊!”

&ep;&ep;滇云咬着牙喟叹一声,最后只得不甘地下令道:“击鼓传令,立即弃城,全力攻下青州。”

&ep;&ep;就在滇云他们终于做出弃城决定之时,骆渊带着得十名兵士正在粮草营处进行着一场惨烈的战斗,他们挥着短刀左突右砍,杀得人仰马翻、血花四溅,浓烟中不断响起怒吼声和惨叫声,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竟杀得黑骑军阵形大乱,一时间有些不敢上前。

&ep;&ep;就在这时城中传来了撤退的号角,那群黑骑兵虽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们,但军令如山,只得立即掉马朝大军处集合。只得骆渊见时机成熟,连忙抱紧怀中的柱子,小声对仅剩的几人道:“走!”可这时浓烟渐渐散去,掉在最后的一队黑骑军终于发现眼前不过几名残兵,于是大吼道:“他们只剩几个人了,快杀,杀啊!”

&ep;&ep;可他们很快就后悔了,眼前的兵士好似从地狱中爬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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