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知晓家里要动家法了,竟还不忘图她的马车去典当。

&ep;&ep;若不是教养让她止住了幸灾乐祸,她真怕自己的微笑在这等场面格格不入。

&ep;&ep;“解气吗。”

&ep;&ep;不知何时,男人忽然走到她身侧,含笑的与她一同看着这场混乱。

&ep;&ep;两人并肩站在不远处,像是局外人一般。

&ep;&ep;也像是自己人一样。

&ep;&ep;“嗯。”

&ep;&ep;她低声浅浅的笑了一下,给了他最真切的答案。

&ep;&ep;“不过殿下为何到得如此及时?”

&ep;&ep;顾云承笑叹一声:“与你哥哥一样,以为是你出门便想同姑娘打个招呼,没想到撞见这等事。”

&ep;&ep;江婉琼跟着轻轻叹气,她今日并未打算出门,身上仍穿着轻便的青衫裙,单单青玉簪侧挽着斜髻,粉黛未施的模样比盛装模样还要温柔几分。

&ep;&ep;“抱歉,让殿下看笑话了。”

&ep;&ep;姑娘睫毛微垂,在阳光下落下一小片阴影。

&ep;&ep;顾云承却是摇头,语气依旧清润:“以后你我要携手一生,就当是提前了解你的家人罢了,无论是好是坏,共同面对。”

&ep;&ep;“我觉着很好,姑娘觉得呢。”

&ep;&ep;江婉琼颤颤抬眸,落入他温和像是能包容一切的目光之中。

&ep;&ep;远处吵闹混乱,而在他身旁,是能令她扫空一切郁气的安静之所。

&ep;&ep;“殿下所言极是。”

&ep;&ep;她侧眸笑道。

&ep;&ep;第14章

&ep;&ep;那日江恂儒当众甩了江知澄几鞭,似乎是顾及顾云承在场,他怒而拂袖让人将其压去祠堂跪着,容他送走二皇子再接着教训这个逆子。

&ep;&ep;官员家务事,虽可以算是自家岳父家事,可如今婚约未成,即便是想再与她相处一会也不太方便。

&ep;&ep;顾云承无奈的被他们送到府门口,颔首道别。

&ep;&ep;江婉琼含笑的走在父亲旁,温婉乖顺,柔声笑:“西山见。”

&ep;&ep;男人笑意略深,挥手作别。

&ep;&ep;.

&ep;&ep;看着人翻身上马后,江婉琼与父亲回了祠堂,一路一言不发,在二皇子面前勉强保持的理智也不剩什么了。

&ep;&ep;江家人都被责令在一旁瞧着,听着带风的鞭子甩到江知澄身上,皮开肉绽的同时伴随着江知澄的惨叫。

&ep;&ep;江知澄被打得抬不起头来,江父问一句他答一句。

&ep;&ep;他欠了赌坊一千两黄金。

&ep;&ep;一听这数字,全家人恨不得立马晕过去。

&ep;&ep;江知澄支支吾吾的说,原本就欠了一百两,但利滚利不到半个月就成了一千两,为了逼他还账,赌坊虽忌惮尚书府,但自己后台也不小,于是直接按着江知澄看着他们去追债,当着他的面砍掉了一个还不上债的老赌鬼的手。

&ep;&ep;江知澄当时就吓晕了,再醒来就被送到了江府后门的小巷子里,这回他真是被吓傻了,所以最近才想方设法的搞银子。

&ep;&ep;他边哭边忏悔,也不知道是真心的还是被打怕了。

&ep;&ep;江婉琼在一旁冷眼旁观,听着父亲怒容稍息的丢了鞭子,江恂儒与大儿子道:“去查。”

&ep;&ep;江恂儒颔首,负手离开。

&ep;&ep;众人也趁着这个机会慢慢散了,唯独江夫人还留在江恂儒身边递上了茶让他消消气。

&ep;&ep;江婉琼与其他人一起走了,回了院子之后,听画抱着长长的锦盒一脸欣喜。

&ep;&ep;“小姐,奴婢拍到祝平大师的画了!”

&ep;&ep;闷不作声的江婉琼瞬间眼前一亮,“我瞧瞧。”

&ep;&ep;听画赶紧小心将盒子放下,解开系带打开盒子,动作更是小心的展开画卷。

&ep;&ep;“幸好小姐银子给够了,差一百两都拍不下来。”

&ep;&ep;祝平大师颇有名气,江婉琼几年前见过一次祝平大师的作品,画技出众,所画内容却颇为简洁,惯爱留白,但偏偏让人看了觉得心境开阔,再之后她去看了很多祝平大师的画,无论是画人还是画物,总是让人难以挪开目光。

&ep;&ep;自那之后念念不忘,她总想自己收藏一幅。

&ep;&ep;但祝平名气不小,本人从不见客,画作多以拍卖为主,价格也不低,她攒了很久才狠下了心让听画替她去拍下来。

&ep;&ep;不过,倒也值了。

&ep;&ep;江婉琼看着画上栩栩如生的小蝶扑花,心情也愉悦起来。

&ep;&ep;姑娘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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