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接下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我在坡下头把他打晕了,原本想偷梁换柱,趁你们不提防的时候夺了蜃珠就跑,谁知道刚近身就被叫破了……”

&ep;&ep;他看向孟千姿:“你出招那么狠,我没说话的机会,既不想挨打,就只能跟你打了。”

&ep;&ep;其实说话的机会还是有的,又不是没长嘴,打斗时,他完全可以嚷嚷“这是误会”,不过他既已先挨了一抽,就懒得去费这个事了,而且他也并不觉得这些人是能讲理的,既然打起来了,那就打吧,谁怕谁啊。

&ep;&ep;万万没想到,只是一个女的,就把他给拖住了。

&ep;&ep;“你们人多,再打下去对我不利,我急着脱身,只好用了狼喷,我身上只带了那个,本来是怕夜里进山遇到野兽,防身用的。”

&ep;&ep;孟劲松冷笑:“怕进山遇到野兽,带枪带刀更合适吧,只带狼喷?”

&ep;&ep;江炼看了他一眼:“人家野兽没招你,是你进它的地头,带枪带刀,难免见血要命,多大仇啊?狼喷相对温和,一喷了事,能把它赶跑不就行了吗?就算用到人身上……”

&ep;&ep;他转向孟千姿:“……肿个几天也就好了,这口气好消,不会结下死梁子。当然了,也幸亏我跑得快,要是被枪撂倒,打死打残了,梁子就不好解了。”

&ep;&ep;孟劲松一窘:当时情况未明,下手确实应该留有余地,老话也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就像孟千姿那眼珠子,要是真废了,那可就是势必追究到底的血仇了,谁还管你是不是误会?自己情急之下放枪,是有点鲁莽了,江炼如果借此做文章,他还真无话可说。

&ep;&ep;但江炼点到为止,一带即过,并不揪着这一点不放,他欠了欠身,又向孟千姿展示自己被打的惨状:“而且,你当时也打得我不轻,今天又全方位打了一回……就这一段来说,是不是可以两清了?”

&ep;&ep;孟千姿拖了几秒才点头:“这一段,就算它两清。”

&ep;&ep;江炼吁了口气,知道就严重程度而言,“这一段”只是前菜,“下一段”能不能说服她,才是关键。

&ep;&ep;不过没关系,能清一段是一段。

&ep;&ep;他斟酌了一下,还是按时间顺序走:“这位孟先生一直追问我链子的事,你的链子系在玻璃罐边上,我当时没留神,一并拽过来了,后来罐子被你打碎,你的同伴又在后头放枪,我只顾着逃跑,精神紧张,压根没注意到手里还有链子,反应过来的时候……总不能跑回去还给你。”

&ep;&ep;孟千姿嗯了一声,表示这说法可以接受。

&ep;&ep;“但我也猜到了你肯定不是一般人,湘西能人多,我怕自己惹了不该惹的势力,看到链子上的符样之后,觉得多少是个线索,就托老嘎帮我问问。”

&ep;&ep;“就不怕把人问上门来?”

&ep;&ep;“是有这担心,但转念一想,我不至于这么点背吧——也就是一个符样,说不定随处可见,老嘎正好打听到你那儿,你又刚好认出来、继而找上门,这几率该多低啊。”

&ep;&ep;他面上掠过一丝惆怅。

&ep;&ep;可能是惆怅自己运气确实不好。

&ep;&ep;第十八章【05】

&ep;&ep;不过他很快又笑了,还真跟老嘎说的一样,“脸上总带着笑”。

&ep;&ep;“我讲了这么多,就是想让你知道,双方是有冲撞,但纯属误会,谁会为了这点小事去杀人呢?美盈更加不可能,她连昨晚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她从小体弱多病,连杀鸡的力气都没有,你脖子伸过来让她杀,她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ep;&ep;“如果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能接受,那我就继续,不能的话,那就是还有疑问,尽管提。”

&ep;&ep;他就在这儿停下,活动了一下肩颈,又挪了挪屁股,那架势,要不是被捆着,多半还要起来做个伸展。

&ep;&ep;最关键的还没有讲到,孟千姿示意江炼继续。

&ep;&ep;江炼也不隐瞒:“我们在这住了有段时间了,每逢大雨夜,我就会过去尝试钓提灯画子,不过很难,大部分时间都钓不出来,有几次只能钓出些碎片——就好像电视屏幕,只显像一小部分。”

&ep;&ep;“昨晚上其实已经算是大进步了,至少我看到了整幅的显像。但每次都会出现同样的问题:那些画面,起初急速快闪,让人来不及看清,然后就卡在了某一幅上,就是把你吓到的那幅……”

&ep;&ep;他冲着辛辞一笑:“那个白衣女人在地上爬,就是卡住的画面。你们如果没把手电灭掉,就会发现她一直在重复同样的动作:爬和抬手。而如果画面正常,应该可以看到她最终爬去了哪、又是在哪不支倒地的。”

&ep;&ep;辛辞不自在地松了松领口:那场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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