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延远笑出声:“你从小到大,我训你的次数不多,只有你犯糊涂的时候*。”

&ep;&ep;沈惊晚道:“这一次,或许你也会当我犯糊涂。”

&ep;&ep;沈延远放下碗筷,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命门口的六子带上门。

&ep;&ep;等到门关上,他才看向沈惊晚:“现在就你我二人,说吧。”

&ep;&ep;隐隐约约,他觉得这事同谢彦辞有关。

&ep;&ep;沈惊晚垂下头,双手绞的裙摆发皱,说的格外缓慢:“我想退婚。”

&ep;&ep;这话确实惊到了沈延远,他猛咳了几声,直到平息后才看向沈惊晚:“你这是下定了决心,还是一时脑热?”

&ep;&ep;他与谢彦辞确实不对付,但是沈惊晚这个决定,太过仓皇,况且,这不像沈惊晚会做的事。

&ep;&ep;沈惊晚目光对上沈延远,多了坚定,她咬着下唇,认真地点了点头。

&ep;&ep;沈延远没再说什么,又端起碗,继续吃了起来,沈惊晚摸不清沈延远此刻的意思,瞧他时,有些局促不安。

&ep;&ep;忽听沈延远笑出了声,只见他夹起一块烧得软乎的红烧肉送入口中。

&ep;&ep;风轻云淡地道,“你只要想,阿兄便站你这边,反正我与他不对付,让我做他姑爷,倒不如给我个痛快,便是城西那头母夜叉,也比同他交往起来自在。”

&ep;&ep;他说的母夜叉是城西将军府中的小姐,因为从小耍刀弄枪,不免性格泼辣,少了姑娘的娇软。

&ep;&ep;沈惊晚心头一暖,忽然笑出了声,眼圈红红地看向沈延远,一如幼时,拽着他的袖子道:“阿兄......”

&ep;&ep;只这一句,胜过万千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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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沈惊晚将退婚书送去谢家时,谢彦辞正在擦剑,嘴角带着伤,面无表情。

&ep;&ep;听闻下人说沈二小姐送来了信件,他眼皮子都没掀,只淡声道:“放那儿吧。”

&ep;&ep;下人心有戚戚,捏着退婚书惶恐不安,退了两米远才敢道:“小侯爷,这是......沈二小姐......”

&ep;&ep;谢彦辞终于抬了抬眼皮,放下手中锃亮的剑,冷眼看向大气不敢出的小厮,吐出一个字:“说。”

&ep;&ep;“这是沈二小姐差人送来的退婚书。”

&ep;&ep;谢彦辞原地愣了会儿,半晌不可置信的笑出声,又问了一遍:“你说这是什么?”

&ep;&ep;人却已经走到了小厮面前。

&ep;&ep;盯了小厮片刻,伸手接去那封封口的信件,打开一看,整整齐齐娟秀的小字。

&ep;&ep;确实是出自沈惊晚之手。

&ep;&ep;“余年少意气,受大人之命,遂成予家坦腹。现你我皆以成,琴瑟不调,势如枘凿。见此情形,各听自由,两得相宜。”

&ep;&ep;“此附退婚一书,今嫁娶凭两愿。至退毕,风马牛不相及,为吾愿,自无悔与异议,望君珍重。”

&ep;&ep;“但为凭证,立此一书,君亲启,于庚庆年三月......”

&ep;&ep;4.&ep;第4章&ep;他没错

&ep;&ep;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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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谢彦辞捏着信,指骨越来越用力。

&ep;&ep;那小厮见他面色不对,蹑手蹑脚往后退了两步,怕谢彦辞迁怒于他。

&ep;&ep;忽然传来一声嗤笑,似半空中悬浮的一缕轻风。

&ep;&ep;谢彦辞转过身去,颀长的身形背光,单手摁住桌案,信件压在掌下,格外灼手。

&ep;&ep;他*凝视前方,问:“她还说了什么。”

&ep;&ep;这语气听着并不很妙,与平日的口吻截然不同,听的人打心底发怵。

&ep;&ep;小厮想,定是沈二小姐让小侯爷丢人了。

&ep;&ep;向来骄矜桀骜的小侯爷,岂能容人这般侮辱?

&ep;&ep;小厮又想,幸好沈二小姐没说什么。

&ep;&ep;若是说了什么旁的话,恐怕这位爷要恼火,于是打着摆胆战心惊地回道:“沈二小姐只说,让您签了字,到时候随便差谁送回即可。”

&ep;&ep;室内忽然安静下来。

&ep;&ep;小厮正在犹豫,准备些什么措辞,毕竟从往日情况推断,自家小侯爷与沈家二小姐算得上好聚好散。

&ep;&ep;忽然听到谢彦辞从牙缝中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ep;&ep;这滚字终于有了些劲儿。

&ep;&ep;滚,当然滚,别说是滚,就是叫他翻跟头打摆出去,他也不敢有怨言。

&ep;&ep;不消片刻,连着院子里的洒扫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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