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长安城南郊的樊川钟灵毓秀,风水极佳,因此樊川除了寺庙就属那些世家贵族的别院最多了。

&ep;&ep;一阵马蹄声在林中响起,并着几声爽朗粗悍的笑声。

&ep;&ep;粗狂的声音响起:“将军就算久别沙场,英姿也不减当年啊!”随后便有人附和。

&ep;&ep;而被众人拥在中间的郎君只是轻轻勾了勾薄唇,拉开弓箭,动作狠厉干净。只听“嗖”的一声,又一只四处逃窜的小鹿顺势倒地。

&ep;&ep;不需人吩咐,侍者上前查看那郎君的猎物,箭正好插入那只鹿的喉咙,一招毙命:“燕候,记二十四。”

&ep;&ep;被称为燕候的正是那位郎君,只见他身骑骏马一身玄色轻甲,黑发用一只墨玉簪高高束起。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当真生的十分俊俏。但眉眼间的戾气令人不敢直视,从而使人忽视了他的相貌,只剩下他强势的气场。

&ep;&ep;“一共往这林子里放了五十只猎物,您就射杀二十四只……”身侧人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燕候伸手打断。

&ep;&ep;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ep;&ep;燕候冷笑一笑,往不远处一棵树下放了一箭:“出来。”

&ep;&ep;众人都是在沙场出生入死的将领,闻言,都瞬间警惕起来。

&ep;&ep;妙提未下过山,也不知怎么就进了这片树林,她头晕的紧,浑身发烫,便找了颗树靠着歇了会,没想到竟然来了人。

&ep;&ep;她哆哆嗦嗦的转到前面去,漂亮的眼睛看着众人,妙提张张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ep;&ep;众人看出现的是个瘦弱却很漂亮的比丘尼都微微一愣,随后哄堂大笑,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ep;&ep;妙提一惊,头更晕了,眼睛里像是在冒星星。妙提进入黑暗前映入眼睛的是一双漆黑的深不见底的凤目。

&ep;&ep;燕候凤目微微眯起:“去,看看。”声音冷酷。

&ep;&ep;侍者应声上前查看,妙提双目紧闭,躺在地上,便是僧袍上沾满污渍,面色呈现病态也无法掩盖住其灼人的美貌。

&ep;&ep;侍者飞快的在她鼻息一探,确认她还活着,刚想开口禀告,便看见从她袖中掉落在外的挂饰。

&ep;&ep;拿起一看,大惊:“禀郎主,这比丘尼还活着,这是身上的鱼符。”

&ep;&ep;燕候挑眉,狩猎两个时辰终于起了兴味,薄唇轻启:“把本候的猎物带上,别丢了。”

&ep;&ep;作者有话要说:  妙提:嘤~屁屁好疼

&ep;&ep;李·不懂怜香惜玉·寅:心疼。

&ep;&ep;本文不涉及宗教矛盾,女主会还俗,还俗前叫她的法号。

&ep;&ep;沙弥尼:未满二十岁,受十戒的出家女性。

&ep;&ep;比丘尼:年满二十岁,受过具足戒的出家女性。

&ep;&ep;第2章

&ep;&ep;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的一片,烟雾重重,妙提慌乱挥开挡住自己视线的雾气,景象渐渐清晰。

&ep;&ep;青黛瓦,朱红墙,大雄宝殿庄严肃穆,殿前有棵百年的菩提树,是她最熟悉的慈恩寺。

&ep;&ep;天上飘着丝丝细雨,一位妇人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牵着女童,伞边遮挡住了妇人的脸。女童身上穿着的袄裙和被自己压在箱底的袄裙一模一样,妙提急慌慌的上前细听,只听见妇人温柔的说道:“往后你要听师父的话,阿娘这就走了,等阿娘来接你。”

&ep;&ep;妙提意识到这女童是自己,那妇人便是自己的阿娘了,她红着眼,手指微微颤抖着想要掀开伞,想要看看她阿娘长什么样子。

&ep;&ep;可这时画面一转,她又看到自己被几个凶神恶煞的歹人提刀追赶着,她慌忙的大叫,让自己跑快一点,就在歹人抓到她衣袖的同时,大雾笼罩上来,自己被一股力量拉扯着。

&ep;&ep;大梦初醒,妙提幽幽睁开眼睛,梦里的难过还刻在她的心上,眼尾挂着泪珠,伸手轻轻弹开,才发现入眼的不是光秃秃的房梁而是石青色的帐顶,身下是厚厚的褥子,摸摸身上盖着的锦被,是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感受到的绵软暖和。

&ep;&ep;脑袋终于清醒,猛地坐起来,被子滑落,自己身上那件脏兮兮的僧袍已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雪白色的柔软的中衣。

&ep;&ep;起的过猛,脑袋一阵晕眩。

&ep;&ep;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位十八岁左右的小娘子,见妙提坐在榻上揉着额角,快步上前放下手中的托盘:“尼师,您醒啦,婢子扶您做好。”

&ep;&ep;妙提呆愣愣的放下手,茫然的随着她摆弄:“施主,这是哪儿,您是?”

&ep;&ep;妙提声音软糯,让人不由得心软,知语放柔声音:“尼师,您称呼婢子知语便是,这儿是樊川憩院,您已经昏睡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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