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杜英不可靠,那便溜之大吉。

&ep;&ep;上京这么大,她们三个滑不留手,谁能困得住。

&ep;&ep;杜英可不像是赵玉,赵玉到底有储君的身份压着。如今政治清明,当今陛下是个难得的明君,可不是什么臣子都能胡作非为的时代了。

&ep;&ep;“啊……本以为杜英还算个依仗,现在看来,也不是个东西。”朱果的小脑袋瓜子总算想明白,原来这些日子的事情都是杜英有意为之的,也不张口闭口“首辅大人、杜大人”了,直呼其名气鼓鼓道。

&ep;&ep;“什么依仗都不如自己来得实在。”严暮自叹口气。

&ep;&ep;上京的人真是与她八字相冲,看来是时候筹划时间远离这个倒霉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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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安帝知晓太子醒来的消息之后,总算是心定了一点。

&ep;&ep;虽然后续太子仍有昏睡的情况,但是按照老御医的话来说,太子已经脱离险境,这是身子虚空了,需要将养才缺的觉。认真调理一段时间,便能保无虞。

&ep;&ep;得了这个准话,安帝这一颗心才算是真正落了地,又开始全心全意扑在政事之上。

&ep;&ep;这一.夜,安帝又是批阅奏折到了深夜。

&ep;&ep;这些年来他宵衣旰食,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强度。甚至于看完奏折,还有精力再看看北疆的沙盘,思考日后如何完全收复。

&ep;&ep;他身边的大太监急急从外头走了进来,不等大太监禀报,安帝便询道:“怎么了?太子现下如何了?”

&ep;&ep;大太监摇摇头:“不是东宫。皇后娘娘派人来请陛下过去。”

&ep;&ep;安帝沉默了。

&ep;&ep;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去中宫的?连他自己都忘了。

&ep;&ep;不过,既然深夜遣人过来,想来也是真的有事的。他的皇后是个贤后,虽然现在才发现她在教育东宫之事上仿佛有些偏差,但是并不妨碍她整体是个十分贤德的皇后。

&ep;&ep;安帝过去之后,发现偌大的中宫只有红姑和崔皇后二人,红姑正在服侍崔慈元喝汤药。

&ep;&ep;安帝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崔慈元,大惊失色。

&ep;&ep;“御医不是说梓童有所好转吗?怎会如此严重?”安帝急急道。

&ep;&ep;没有几日的光景,崔皇后已经形如槁木,面色青白。

&ep;&ep;安帝这些时日一心扑在东宫上,是不曾见过中宫去探望太子,但是他只以为是皇后的气还没有消。

&ep;&ep;今日看见皇后这般,才知原不是气不气的缘故,皇后的身体倒像是……

&ep;&ep;红姑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崔皇后,并不敢开腔,只是放下药碗,汤勺碰在瓷碗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ep;&ep;还是崔皇后开口道:“你先下去。”

&ep;&ep;红姑应了,转身下去,待厚厚的门牗再次隔住了外头的月光,崔皇后才把呆滞的目光投向了安帝。

&ep;&ep;“我身子大不好了。”崔皇后幽幽道,平静得仿佛是在说别人之事,“有些话想跟你说说。”

&ep;&ep;“梓童可是为了太子忧心?放心,如今太子已经脱离了险境。”

&ep;&ep;不知为何,听她这般说话,安帝只觉得心头一跳,有种说不出来的慌乱,下意识就以为她是为了太子的事情才忧思过重。

&ep;&ep;他对上崔慈元的时候,已经完全忘记了太子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的始作俑者,正是眼前之人。

&ep;&ep;崔皇后喃喃道:“也罢,日后他就有劳你了。”

&ep;&ep;安帝的心跳得更快:“什么有劳,他是你我的孩儿……”

&ep;&ep;“原来你也知道,他是你我的孩儿。”崔皇后无神的眼转向安帝,眸光却没有焦距,像是在看他,又像是没有。

&ep;&ep;安帝见多了崔慈元端庄典雅的模样,这般的情状还是头一次,刚要开口,崔皇后就抬手打.断了他:“听我说吧,没有什么力气与你辩驳了。”

&ep;&ep;她甚至连对皇帝的尊称都没有了,从来规矩森严的东宫,竟以你我来与帝王相称。

&ep;&ep;“连着几日梦到父亲了,他在梦中骂我无能,当不好这个皇后,看顾不好凌官。”崔皇后呵嗤着靠在软枕之上,声音细细,气若游丝,“我骂回去了。”

&ep;&ep;“按照父亲给铺好的路,教习所传授的知识,我算是当好了这个皇后的。之所以在梦中骂了父亲,是因为我有错,他又算是完全做对了吗?我自从生下来就是被父亲当成皇后来教养,可他从未教过如何做自己,如何为人母。所以,我不是作为皇后无能看顾不好凌官,而是做不好一个母亲。甚至为着自己的心魔,差些打杀了自己的孩儿。”崔皇后说了一大串的话,精神有所不济,声音也低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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