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被舅父拎着耳朵提过来,轮流给她做推夫。

&ep;&ep;豁牙媏媏的小揪揪被快活的风扑了满脸,科科直笑。

&ep;&ep;“严子清配得上卫氏的门楣吗?渊雯,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承认自己的选择错了?”

&ep;&ep;媏媏和两个表兄扒在外祖的书房后头偷听,听着里头的外祖疾言厉色完后的咳嗽声。她很是不解,外祖对着她的时候,总是软得像个和顺的菩萨,声音软和,有求必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对上娘亲,总是气愤得像个雷公呢?

&ep;&ep;娘亲是极美的,即便是与外祖大吵一场之后,牵着她离开时,看起来纤细柔弱的身子总是笔挺的,有种坚毅的美感。

&ep;&ep;媏媏:“娘亲,媏媏还没有跟外祖道别。这次来的时间太短了,我们什么时候再来吃外祖家的甜糕?”

&ep;&ep;卫氏坚定的眸子难得弥漫上柔软水雾:“等娘亲学会做甜糕,这样媏媏就算不来外祖家,也能吃到了,好吗?”

&ep;&ep;媏媏似懂非懂点头,突然觉得自己豁牙的地方有些疼。

&ep;&ep;她后面再也没能等到娘亲的甜糕,娘亲回家之后与父亲之间有着数不尽的争吵,她却再也没见过舅舅上门来帮忙。娘亲的面容也眼见着再也没有了笑意,总是会一个人坐在阶上,默默流眼泪。

&ep;&ep;娘亲没有像是对着外祖一般强硬,她对着父亲的时候,总是像一只被剥了壳的乌龟,任由他人宰割。

&ep;&ep;阴霾愈来愈沉。

&ep;&ep;那年冬天的第一场冷雨夹着雪飘下的时候,被雨打得东倒西歪的丧幡挂满了西院。

&ep;&ep;白色的丧幡在满目的白雪之中并不显得突兀,她看着满目的白,心中想道:娘亲跳下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媏媏呢?

&ep;&ep;此后很长的时间里,媏媏没有再见过父亲,她也没有再咧开嘴畅快地露出自己的缺牙过。

&ep;&ep;才半年的时日,西院的丧幡还没有摘下,父亲就将把母亲气死的柳氏接回家中。

&ep;&ep;她团子一般的手抠在门上,指甲被木刺扎出血也仿若没有感觉。

&ep;&ep;飘满东院的大红绸仿佛越伸越长,如同一条张开巨口的蟒蛇,将西院的丧幡搅缠住。

&ep;&ep;嗬嗬——

&ep;&ep;媏媏的耳中仿佛能够听见丧幡发出窒息的哀鸣。

&ep;&ep;娘亲的灵牌黑洞洞地注视着她,上头用金漆欲盖弥彰地写着:严卫氏,娘亲灵牌仿佛发出悲鸣。

&ep;&ep;“我是卫渊雯。”

&ep;&ep;画面一转,是柳夏得意的嘴脸。

&ep;&ep;“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捏死你容易至极。给脸不要脸,听表姑母说你不过是个残花败柳,这样浪荡的本性,跟我这装什么?伺候好了留你一条命,否则爽快完裹张草席也就丢了。这样不识趣,你以为谁会来救你?”

&ep;&ep;她是要死在柳氏的算计之下了吗?娘亲软弱是如此,难道自己硬气心肠,下场也只能是如此吗?

&ep;&ep;柳夏鲜热的血喷上她□□的脚踝时,她两条腿都在发颤。

&ep;&ep;“我好怕……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ep;&ep;她头一次感觉到自己不是在孤军奋战,方才的坚实壁垒在他到来的一瞬土崩瓦解,也是头次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的脆弱。

&ep;&ep;被他的手遮住时眼泪如同开闸,沾湿这人满手。

&ep;&ep;“别怕。”他的声音清澈而让人安心,手带着冰凉的水汽,却让她的心升起一团热烈的火苗,“上天指引。”

&ep;&ep;短暂的温暖转瞬即逝,□□玉足上弥漫起血雾,如刀剜骨地疼,入眼皆是吞人的巨口,吃人的利齿。

&ep;&ep;轰隆一声从天降下一个牢笼,将她桎梏。

&ep;&ep;“挣不脱的……”世道出言,声音冰冷。

&ep;&ep;不……

&ep;&ep;她不信!

&ep;&ep;迷酒药意迟来涌上,带来的昏醉热意又一波在她身上掀起热浪,在梦中也笼罩着她的四肢百骸,将她脑中的悲鸣驱散。

&ep;&ep;接下来的梦境中,是这一年多来的软红撩人,又一闪到了那夜梅花观厢房中的亲昵。

&ep;&ep;痒到骨子中的空虚感卷上来。

&ep;&ep;她下意识蜷起柔荑,意料之中指甲扎入掌心的疼却没有到来,取而代之是有人小心包住自己指甲的软意。

&ep;&ep;落入眼帘的是双飞狭清澈的玄眸。

&ep;&ep;如果她没看错,那本应目空一切的眼中的情绪,应该称得上是……心疼?

&ep;&ep;她微眯眼睛,觉得头昏沉沉,自己这是梦到太子了吗?

&ep;&ep;赵玉常年习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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