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头到底:“少帅如此恩重,请您放心,二婶儿不是糊涂人。”

&ep;&ep;萧护眸中闪一闪,再次起身,重新跪到丁婆婆面前,并斥责伍林儿:“不要惊吓老人家。”另外三个人都没有想到,现在惊吓老人家的,正是少帅自己。

&ep;&ep;“老伯母,请听我一言。人人有父母,父母都挂念。可没人守边关,战火流离,家又何在?”萧护一脸诚恳:“这一拜,代我的父母亲拜谢老伯母,有您的儿子在,才有我在。”他深深一揖拜了下去。

&ep;&ep;丁婆婆呆住,他的父母,是了,他也有父母。是了,他是好人家里出来的,烛火下离得这么近,见他年青得还跟哥儿似的,也出来打仗。

&ep;&ep;“你的父母怎生舍得?”丁婆婆伸出手,想要扶萧护面庞,又缩回去。

&ep;&ep;伍思德,和伍林儿早跪在一旁,“砰砰砰”叩着头。

&ep;&ep;而外面,贫嘴萧西又贫上了。

&ep;&ep;这一回贫的是慧娘,萧西笑嘻嘻:“小兄弟,你多大了?瞪什么!我一定比你大。别偷看,少帅在里面,不会有什么。来来,告诉我,你什么地方的人,从哪里来……。”

&ep;&ep;☆、第十四章,三拜惊人

&ep;&ep;对于萧西,慧娘很不耐烦。帐篷里明明有尖叫声,这小厮不让人过去看。她怒眸而视:“你忒贫嘴!”

&ep;&ep;“贫嘴?”萧西嗤之以鼻:“我叫萧西,人人叫我消息,我知道的最多。小兄弟,你以后少得罪我。”

&ep;&ep;消息?慧娘觉得改叫碎嘴最好。

&ep;&ep;帐篷里,萧护又对丁婆婆下了第二拜。丁婆婆已经惊得不能言语,伍氏兄弟只会对着萧护磕头:“少帅折杀我等。”

&ep;&ep;“再拜老伯母,您多多原谅,我不能放伍将军还乡。”萧护郑重地道:“国有国法,将军临阵脱逃是死罪。就是我不追究,国法也必追究!”

&ep;&ep;丁婆婆从他跪下来就大脑一片空白,她脑子里只有官跪民于理不当,听不清萧护在说什么,只下意识的点着头。

&ep;&ep;心里盼着萧护赶快起来,话到嘴边嗫嚅着,因过于惊奇变成嘟囔,自己都没听到。

&ep;&ep;更惊人的在后面。

&ep;&ep;少帅萧护对着一个乡下民妇,又下了第三拜。

&ep;&ep;他眸中微光,不知何故有了几点泪水,微哑嗓子带上求恳:“三拜老伯母,请您放心。我不敢说执法严明,也无黑白颠倒之事。伍林儿将军,我必照看。您的义子伍十三,只要他守法遵纪,来年还乡,让他去看您!”

&ep;&ep;伍氏兄弟听到这话,膝行到萧护身后,对着丁婆婆跪下来,齐声道:“请母亲(二婶儿)放心还乡吧,十三兄弟在这里,我们会照看他。”

&ep;&ep;伍思德大声道:“二婶儿,万一遇险,宁可我亡,也要保全林儿兄弟!”伍林儿对母亲泪涟涟,他知道母亲是关切自己的一切心。可还没忘玩笑:“十三有一身功夫,跟母亲回去,只是个种田的。留在这里,谋个一官半职,不枉他救了母亲一场。”

&ep;&ep;丁婆婆总算有语言能力,指着儿子骂:“十三救我,不是为了当官!”见母亲又多心,伍林儿赶快拿话岔开。这边,伍思德恭敬请起萧护来。俯身为少帅拉跪皱的衣角,想到少帅刚才的三拜,换了别人军中哪一家肯这样,伍思德又羞又惭,战战兢兢道:“少帅放心,我兄弟们定当用心侍奉,用心杀敌!”

&ep;&ep;萧护走出帐篷的时候,已经负手直颈,目不曾斜视旁人一眼。又有萧西作怪,慧娘硬是没弄明白帐篷里尖叫发生了什么。

&ep;&ep;她最知道的,却还是萧护说了什么打动老人家。当晚睡下,丁婆婆幽幽道:“你就留下来吧,别惹少帅生气,有事,多问你堂哥,他比你哥哥精明呐。”

&ep;&ep;第二天一早,伍家兄弟们带着伍十三,送丁婆婆离去。来时是慧娘赶着马车,去时伍林儿安排每日采买军需的车坐上,并交待赶车的人安全送过关城,又安排一个亲兵送自己母亲到家中。

&ep;&ep;一旦决定离去,丁婆婆反而开朗起来。在车上不时叮嘱伍十三:“不要惹少帅生气,”又唤自己儿子:“升官不升官的没什么,好生着才要紧。”又寻伍思德等人,拍拍怀中包袱:“你们的家信我亲手交到你们爹娘手上。”

&ep;&ep;再不就是几句闲话:“二狗子,别想你媳妇儿,你三个孩子我闲时也帮着抱呢。”小名二狗子的就嘿嘿笑:“二婶儿,你真好。”

&ep;&ep;长风万里,走上高空。碧蓝的天,火烧般焦黄的草,总让人心旷神怡。饶是慧娘满腹心事的人,也有浅浅笑容。

&ep;&ep;抬眼看前面山丘时,慧娘笑容凝结住。

&ep;&ep;山丘后,转出一行人。为首的,玄色披风灰色单衣,只有头上金簪子宝石闪光。少帅萧护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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