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周仲卿觉得自己像漂浮在海面上的浮标,溺在水里,发虚发软,游鸣像潮水,把自己撞击回岸边又拉回来,时轻时重,由慢变快.....

&ep;&ep;激烈的潮水不知道翻卷了多久,在他们相拥地很紧的时候,在他们心贴的很近的时候,眼前突然有白光闪过,两个人突然就这样寻找到了彼此,真正的拥有了彼此,手心的温度,灼热的呼吸,贴合时的纹络,心跳的频率,彼此内心被填的很满很满......

&ep;&ep;令人沉醉。

&ep;&ep;日暮未起,周仲卿很累,趴在床上睡得很熟,睫毛微卷,嘴唇有点肿。游鸣点了烟,边抽,边按捏着周仲卿的后颈,不可否认,他其实没有变的太多,至少睡觉时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皮肤还是这么白皙,这是他的苏白白。

&ep;&ep;忍不住,游鸣掐了烟,低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ep;&ep;感受到游鸣的热忱,他嘟囔着说道:“鸣哥哥别闹了,我没力气了。”含糊不清,又沉沉睡去。

&ep;&ep;游鸣嘴角含笑,宠溺的吻了吻他的额角。进浴室拿了毛巾,为他擦拭身体。

&ep;&ep;昨夜的雪下的很大,飘飘渺渺,卧室独留一盏昏黄的灯,暧昧的气味散不尽。

&ep;&ep;“杀了你!”一声高呼铲破了屋内的宁静,睡梦中的周仲卿像受了很大的刺激,额头冒汗,苍白秀气的脸扭曲了起来。

&ep;&ep;“苏白白,你还好吗?”游鸣靠近他,拭着他额上的汗珠。

&ep;&ep;梦中残破的尸体,狰狞的面目,浓重的血腥味,制不住的梦魇磨砺着神经,一刹那,周仲卿猛地睁开了眼,眼神中满是杀戮,和原本温和的神态不同。

&ep;&ep;游鸣惊诧,他从未看到过这样的苏白白,眼中满是萧索,像是一副平和美好的油画被撕裂了口子。

&ep;&ep;正待开口关心询问,却突然被他猛地抱住,他的力气很大,把游鸣搂的很紧,紧到游鸣呼吸不畅。

&ep;&ep;“游鸣......”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和初见时温和从容不一样,在暗夜里有一丝莫明的心惊。

&ep;&ep;“苏白白?”他不再叫他鸣哥哥,这样的称呼游鸣很不习惯。

&ep;&ep;被唤的人没回他,屋里寂静无声,只听得到时钟滴答。

&ep;&ep;不知过了多久,周仲卿呼吸慢慢缓和下来,拥抱的力气稍微松了松,“游鸣,我可以相信你吗?”

&ep;&ep;他的声音很冰,硬邦邦的,这样突兀的转变令人疑惑,难以接受,像极了忽冷忽热偏执之人。

&ep;&ep;苏白白怎么了?游鸣疑惑,原本他可以肯定的答案变得不再明确。

&ep;&ep;“我也杀人了......”周仲卿的脸色很白,像病态的腹黑之人。“就在那座山上,”他指了指窗外的山林。

&ep;&ep;原来世上所有事情都不可能一成不变的,就像游鸣一直以为单纯善良的苏白白也会告诉他,他会杀人,眼眸冰冷,像精神分裂。

&ep;&ep;突然很可悲,他曾经努力想要保护的苏白白,最后还是被周烈训练变成了一个历经所有暗黑的周仲卿。

&ep;&ep;7年,都变了,温柔软弱的苏白白留在了从前,在他面前的是周仲卿。

&ep;&ep;“你很失望吧?”周仲卿字如矶珠,带着凉薄的质感,“我变了.......变了很多。”他哽咽,他放不下游鸣,想要装成自己是苏白白时候的样子,可是哪怕语气神态很像,他现在的灵魂还是带着血腥。

&ep;&ep;厮磨的情、欲让游鸣忘了,周仲卿在为他演戏,带着破碎重塑的灵魂,只是,周仲卿装不下去,他有点自私,是在跟原来的自己赌气吧?可是想来又好没道理。

&ep;&ep;在乎的太多,就不希望有一点瑕疵,只是一场周仲卿总喜欢做的噩梦,在不适合的时间和地点,散开了他的伪装。

&ep;&ep;带着不甘,痛苦,怜惜,游鸣抚着他的脊背,吻了吻他不确定是否完全了解的人。情愫复杂,谈不上情爱。

&ep;&ep;毕竟游鸣很清楚他只是一个亡命天涯的无赖,曾经是,现在也是,以后未知。周仲卿是资本富亨周烈之子,从软糯少年变成了冰冷偏执的人。

&ep;&ep;物是人非,爱情这么可贵的东西,在现在变得捉摸不定,奢侈无价,便只能用性、爱填补,至少在短暂温存过后,还能在最后体会到一丝快乐。

&ep;&ep;他们拥吻,吻得很用力,带着撕咬,和前半夜那段温柔缠绵不一样,这一次很放肆,想要将对方融进骨血。

&ep;&ep;理智消亡的那一刻,周仲卿对游鸣说,“我不只是苏白白,还是周仲卿......”

&ep;&ep;带着一丝不甘,亦是自嘲。他自暴自弃道:“我演的是不是很像?”

&ep;&ep;又像是恼怒和不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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